她都快忘记了，自己顶着神佛的名号，正儿八经的受过香火，是可以普渡众生拯救冤魂的。
不过刚才那么多魂魄，她也超度不了。
两点钟，繁杂的招魂终于结束，地狱大门合拢，雁雀山上的压抑气息终于消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孔萱脸色惨白，把英招吓了一跳。罗笙走过来，身上的祭祀服变回旗袍，对孔萱说，“你还有如此修为？”
罗笙以为她浪荡人界，早就没了神佛修为，却不想今日她能够超度众多魂魄。
孔萱笑了笑，当年的孔雀神女，可是立志要成佛的人，她资质极好，修为同样，燃灯古佛一度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她，释迦只是他名义上的弟子罢了。
这事情孔萱已经很久很久没做过了，或许做过，可她已经忘了。
“自然，不能落了我师父的名声。”孔萱回她。
罗笙虚弱地笑了笑，在孔萱看不清的瞳孔里，藏着无以言表的深意，或许是同情吧。
孔萱对英招道，“英招，收了云雾，下场大雨，最好是能把帝都的地铁给淹了的那种。”
“是。”
她回头看着罗笙，“罗笙姐，要我送你吗？”
“不用，你去忙，我歇一歇，明天去找你。”罗笙把手搭着黑无常身上，三个人一起离开。
她这么说，孔萱也不坚持，只是给雁雀山布了一个结界。
李子铭耳朵里嗡嗡的声音终于消失，他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对孔萱说，“萱姐，他们三个，看起来很奇怪啊。”
“现在哪儿还有功夫担心别人，”孔萱看向天空，默默抽出一把伞，“要不要一起走？”
李子铭猝不及防被瓢泼大雨砸到头上，急忙躲到孔萱伞下面，“您先通知一声行不行啊！”
“我这不是打伞了吗，”孔萱一手拎起他，“走吧，今儿个带你飞。”
又是一次猝不及防，李子铭一阵头晕眼花，就被孔萱拎着飞了起来。
未免被吓出心脏病，他就不睁眼......了！
他们返回九处，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李子铭被淋了个落汤鸡，边抹脸边说，“萱姐，你就不能换一个别的法子引到舆论啊，上一次你也是这么来的，你说要是帝都这地铁给淹坏了，多少人骑自行车上班啊！”
孔萱摸摸鼻子，边走边说，“这不是容易挑事儿吗，帝都的地铁就是拯救舆论导向的坚船利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一次就成功地帝都广场妖魔事件给混过去了，这次一样.......不过不是我吐槽，那地铁我是真的受够了，太能淹水了。”
“不至于吧，你又不坐电梯，那法拉利是看着玩的？”
“你喜欢，送给你吧，正好我最近新看上一辆玛莎蒂拉，红色的太扎眼了。”孔萱道。
“刷我的卡。”
李子铭看着下来的白朔默默飘走，“我去洗澡，不和土豪在一起，拜拜，再见！”
“回来了，”白朔走过去，“这雨下的够大的。”
白朔扫过孔萱身上，看见她没有淋湿，继续道，“地铁已经修好了。”
“哦，那也没事，我保证它再坏一次。”
“要不还是换个别的？”白朔记得上一次北京地铁坏了的时候，满城抱怨，地铁的设计者被一顿呲不说，还花了一堆银子去补。
孔萱依旧不甚在意，“没事的，那些人不缺钱，你学过经济学没有，有一个著名的破窗原理，坏的越多，越拉动经济增长嘛，不怕。”
白朔:“......”
他把自己的卡递给孔萱，“走吧，上去看看，挺乱的，你微博是加v的，去帮忙吧，我给上面打电话。”
孔萱拿过卡，两个人上楼去了。
白朔一脸肃然，孔萱虽然面上不显，却也是认真的，一溜技术员忙着收拾网上暴涨的舆论。
孔萱打开微博到处@自己认识的大v，然后各种吐槽。
拜毒品所赐，孔萱几乎登上微博女王的位置，粉丝超级多，帝都的也不少，话题就这么被带了起来，她找了自己以前用过的水军，还花钱上了头条。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艹，有人在黑系统！拦不住！”
孔萱抬头，白朔忙走过去，“我来。”
孔萱也过去看着，她对电脑不了解，只看到白朔修长的手指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响。
白朔冷静地反追踪对方的ip，道，“都是假的，应该在国外。”
孔萱了然，“宁朗干的。”应该说，是相繇的意图，先扰乱她，又扰乱这个大的格局。
相繇还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知道利用人界的东西来扰乱人界大局。
不过那又怎样，孔萱想，人界的清平盛世，本来就是三千年前留下的假象，谁又知道哪一天就会被揭开。
人类实在太顽强，他们能接受各种各样的事情。孔萱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