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正打算托老大给他找个差事呢。”
“不用找了,跟着我干吧,只要他有才干,用心做事,三二年之后,混个百长还是有可能的。”
老二口打量着承宣,尤其是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袍子,虽然很脏,又是血迹斑斑,看上去,绝对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又惊又喜,“多谢大人。”
“不过,我是要考察他的,要看他有什么能耐,我用人很严格。”
老农夫喜出望外,“应该的,老婆子,快叫老二进来。”老婆急忙跑出外,不一会,一个少年闯了进来,大步流星,步履稳健,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而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显得十分有灵气,见了承宣,单膝下跪,“韦豹拜见大人。”声音十分洪亮,承宣听了,十分喜欢,“嗯,不错,是个好苗子,跟着我做事,你是否愿意?”
韦豹也注意到了承宣身上的衣袍,“俺愿意。”
承宣扭过头对老农夫和老婆子说,“二位老人家,我必须尽快赶回京城,否则,有可能会出大事,多谢二位老人家相救,韦豹交给我,我会好好栽培他的。”
二位老人家给承宣跪了下来,“多谢大人。”
承宣想起身扶他俩,感觉力气虚弱,吩咐韦豹说,“韦豹,快扶起他俩。”
韦豹把他俩扶起来,“爹,娘,俺安顿好了,就回来看你们。”
又上前扶起承宣,向庙门外走去,庙门外,停着一个马车,马身上的毛都快掉光了,光秃秃的一匹老马。韦豹小心的把承宣扶上去坐下,又回头说,“爹,娘,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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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大臣们吵成一团,也有不少人在一旁冷眼看热闹,大憨跪在一旁,没有人理他。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大殿里,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一个大得让他不敢想像的大官,尽管吵成一片,他也不敢大气喘一口,低着头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朱祁钰坐在龙椅上,一张小脸气的通红,刚刚亲自任命的从三品大员,堂堂锦衣卫指挥同知,刚刚穿上他恩赐的龙袍,竟然一出宫门,就在大街上被人给绑走了,太打脸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摆明了是让他不好看嘛。
朝廷里的局势很复杂,他非常清楚,因此,他怀疑是大殿里的人在搞鬼,是故意让他难堪,朱祁钰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救人是小,面子事大。
他指着满头大汗,刚刚连夜从天津赶回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大骂,“堂堂指挥同知,竟然在大街上被人绑走了,你这个指挥使怎么当的,要是觉得自己没这个能耐,朕现在就换人。”
卢忠感觉自己实在太冤了,好好的一个锦衣卫,硬生生的拆成二半,自己只好躲回天津,想等着承宣去天津拜见他,突然接到承宣被绑票的消息,立刻连夜赶回来面圣,却被骂得个狗血淋漓。皇上正在气头上,他实在不知道皇上因何生这么大的气,不敢分辩,跪在地上直叩头,“臣有罪,请皇上恕罪。”
看到卢忠一副怂样,朱祁钰越发生气,“除了恕罪,你还会说些什么?”
卢忠见皇上正在气头上,吓得不敢再吭声,陈循上前奏道,“皇上,老臣以为,应该立刻派卢大人负责查找绑匪及承大人的下落,等事情明朗之罪,再议罪不迟。指挥同知是从三品大员,绑匪竟然在京城动手,是对朝廷的挑衅,绝不能容忍,必须一查到底,绑匪要抓,背后的黑手也要查出来。要能尽早破案,还须东厂和顺天府协同办案。”
卢忠感激的看了一眼陈循,上前奏道,“启禀皇上,臣在来京的路上,就已经安排人追查绑匪和承大人的下落,臣现在亲自带人去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