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叔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笑着打趣:“你使劲那么老大的劲儿扯猪耳朵,那猪崽子能不跟你尥蹶子吗?”
也多亏了是许童生的反应快,否则就绝对不是在衣摆上添些猪蹄印的事儿了。
许童生丢了斯文也觉得好笑,乐了一阵儿擦着汗说:“送来的都是好猪,现在的个头是小,但瞧着骨架子都结实着呢,猪蹄子的拐儿也粗,好生养着说不定个个都能肥出油来。”
桑枝夏听出点儿名堂,失笑道:“听童生老爷这话,您还会看猪好不好?”
许童生跟徐家人早混熟了,摆摆手说:“说一句童生老爷那是村里人说的笑话,往后就不必这么叫了,我提起笔来连你家年轻后生都不如,哪儿有脸担得起这么一句?”
村里人人都这么叫,桑枝夏也只是随的大溜儿。
见她抿着唇笑,许童生乐道:“我虽是不及你家老爷子年岁大,可比你家三叔大了不少,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唤我一声许伯便行。”
桑枝夏从善如流地改口叫了一声许伯。
许伯满意地点点头,摸着胡子接上了之前的话:“不光是猪崽子的好赖,大小的牲畜我都能看个大概,这是家传的本事,只可惜在我这代丢了不少。”
也许是说起了自己熟悉的事儿,许伯话多了不少:“真要说这门看牲畜养这些活物的本事,还得是我那妻舅最是在行。”
“我当年想着博功名不欲多学,他却是实实在在跟着家里的老人儿学了个通透,就连劁猪这样的手上活儿也做得极好,当真是练了半辈子的手艺了。”
家养的猪若是想长得好口感佳,劁猪便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否则到了嘴里的猪肉怎么都带着一股子腥臭气,骚味儿还重。
而且劁猪这事儿只能在猪崽子还小的时候弄,大了一是不好下手,二是再做也晚了。
桑枝夏闻声眸子微动。
徐三叔掩着嘴咳了一声,神色不大自在:“这种话你跟我说说也就得了,在我家小丫头的面前扯什么扯?”
劁猪说得文雅,实际上做的就是猪的去势,相当于是把猪弄成太监猪。
这样的话是能说给桑枝夏听的么?
许伯后知后觉地一顿摸着后脑勺笑了,连声告罪:“是我疏忽了,我的不是。”
“也不至于。”
徐三叔一点就透,猜到他提起此事的用意,顿了顿看向桑枝夏说:“夏丫头,你许伯既是说了知道这么个合适的人,你看要不请来看看?”
要是真如许伯所说的这般合用,那也算是解决了眼下的一个小麻烦。
不行的话,另找也不耽误什么。
桑枝夏极好说话笑着点头:“那就有劳许伯帮忙带个话了。”
许伯说起为的就是把自己妻舅介绍给徐家,得了这话喜不自胜,当即就说:“这事儿交给我,我保证去把人给你叫来!”
“他要是来了哪儿做得不好,我保证头一个拎棍子砸人撵出去!”
得了准话的许伯带着喜色赶着去找人,桑枝夏和徐三叔转进了准备的孵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