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村长死死地咬着牙说:“墨茶是黑崖村的东西,茶树也是黑崖村的茶树!”
“你们这是仗着自己势大伤人明抢!是把自己当成土匪了吗!”
“土匪?”
桑枝夏被逗笑似的呵了一声,玩味道:“如此尊荣我们不敢高攀,只是你口口声声说墨茶是黑崖村的,这话只怕是说岔了。”
“据我所知,墨鼎山非是黑崖村所有,山上所生之物自然也该是无主之物,黑崖村只不过是占地利抢了先机,如何能说得上是你们的?”
“既是我们村占了,那就是我们村的!”
有人鼓起勇气反驳了一句,急赤白脸地冲着桑枝夏喊:“这都多少年了一直都是我们村的!那就……”
“那我现在抢了,同样往后就是我的了。”
桑枝夏打断那人的话,讥诮道:“谁抢到便可算作谁的,那我今日抢了占为己有,你奈我何?”
“你……”
“我怎么?”
桑枝夏嘲道:“我倒有心跟你们有礼再论,你们是怎么说的?”
桑枝夏一开始知道墨鼎山的情况,虽是觉得滑稽,可打定了主意不想生出事端,表示黑崖村的人若是愿意卖茶树的话,价格好说。
黑崖村的人直接拒了。
桑枝夏了解清楚黑崖村圈出的范围,索性就对林云他们说,此处不行就往别处找,没必要为了几棵茶树跟黑崖村的人闹纠纷。
林云他们也依言做了。
找到茶树的地方距黑崖村尚有几十里地,可黑崖村的人尾随至此见财起歹心,强词夺理声称无主的茶树是他们的也就罢了,还伤了人。
如果以牙还牙,占住自己找到东西就是土匪,那这个土匪她当定了。
这是这些人逼她的!
桑枝夏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决然不带任何可辩驳的余地。
呛声的人满脸青紫说不出话,短暂哄闹了一阵的人群也逐渐死寂下去。
桑枝夏见状眼中嘲色更稠:“怎么,说不出话了?”
“我们有什么说不出的?!”
和村长紫涨着脸吼:“墨茶本就是我们村的!只要是墨茶,不管是长在哪儿的茶树,那都只能是我们的!”
“你们的?”
“本官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你们的?!”
马蹄声响炸出一声厉呵,马背上一身官袍的赵大人,心急得都等不及马蹄落下,跃起落地就铁青着脸喝道:“满口胡言!”
“本官在北城任职十年,怎不知墨鼎山何时成了什么人的私产?!”
“哪个敢说墨鼎山是自己的地界,站出来说给本官仔细听听!”
跟赵大人打马而来的还有六个衙役,除此外还有一个桑枝夏很熟悉的面孔。
吴副将一身杀气腾腾的铠甲,面沉如水下马直直地朝着人群中的桑枝夏走来,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桑枝夏躬身致意:“桑东家。”
宋六紧随其后:“东家。”
桑枝夏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愣了下失笑道:“怎的这么快?”
吴副将解释说:“赵大人昨日来营中找将军叙话,正巧宋六去寻人的路上撞见了我,到大营中就把赵大人请了过来。”
从西北大营至此距离不算多远,一路快马加鞭万幸是没耽误正事儿。
吴副将目光深冷地扫了一眼被吓得噤声的人群,冰冷道:“来之前将军说了,墨鼎山的正主百年前早随着前朝旧臣殉了。”
“若有人敢跳出来说自己是这地方新主,可疑为前朝余孽,一律按奸细处置,不必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