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拿出多少来分?”
桑枝夏想想徐璈来钱快花钱也凶的架势,斟酌了一下说:“三成?”
农场里杂七杂八的进项合起来数目不小,三成听起来不多,可均分到每人的头上,日积月累下来也都是一笔不小的数。
徐璈没直接说行,也没说不行,示意桑枝夏坐近些,继续帮她擦头发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说:“我觉得此法可行,只是具体数目上,三成二婶她们可能不会答应。”
“不过也不急,等这几日店里忙完了,把二婶一起请回家,再请了祖父慢慢说,总能捋清楚的。”
桑枝夏困得要死,强撑着精神点头说好,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自己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日盒中香的生意仍是火热,只是也的确如桑枝夏事先预判的那样,没了第一日的那么惊人。
几日的迎来送往核对下来,之前砸下去的本钱翻倍入账,桑枝夏也在徐璈的催促下不得不提前回村。
回村的马车上,桑枝夏盯着徐璈运气:“我都跟杨二说好了要去跟药材铺的老板谈谈,你非闹着这时候回家做什么?家里是有什么在勾你的魂儿么?”
“我的魂儿不是在你的身上吗?”
徐璈厚着张大脸,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枝枝,出门前说好的最多在城里耽搁五日,今日已经是第六日了。”
“可急着赶回家也没别的事儿呀。”
桑枝夏气不过抓起个核桃摔在徐璈的身上,没好气地说:“要是药材铺那边谈崩了,你就上山去一棵一棵慢慢挖吧。”
徐璈反手接住核桃咔嚓捏碎了,把完整的核桃仁塞进桑枝夏的嘴里,戳了戳她被核桃仁撑得鼓起的腮帮子,失笑道:“杨二是你特意选出来打理盒中香买卖的人,这点儿小事要是都办砸了,那提早换人岂不是更好?”
“薛柳也留在店里了,这么多人盯着半点差错也出不了,我用不着上山去挖你要的药。”
桑枝夏嚼着嘴里的核桃仁说不出话,徐璈大手一伸把人扣在怀里,低头轻吻她的发心说:“枝枝,盒中香这边也都打点好了,接下来是不是没别的记挂了?”
桑枝夏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懒洋洋地说:“不是啊,事儿还多着呢。”
“制皂就要有更多的猪鬃,我还想在城里开个卖毛刷和毛笔的铺子,猪皮其实也可以想想法子用起来,要不煮熟了又过一遍油,炸出来卖响皮,又放得住,做菜也好吃。”
“农场里的鹅绒鸭绒也积攒得差不多了,我要跟二婶找来的绣娘合计,怎么把选出来的细鹅绒鸭绒设法掺进棉花里制衣。”
桑枝夏说着掰起了手指头,一一细数:“三叔带回来的羊毛也可以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取了毛制料子,陈菁安送回来的茶树移栽,墨鼎山那边的茶山,东山后的茶园,还有就是粮仓里的豆子。”
饥荒闹得厉害的时候,徐璈在外买入粮食横竖不挑,只要价格合适了数量大,凡是能吃的全都一股脑搜刮送回了西北。
大米小米高粱麦子之类的倒是什么时候都吃得上,可豆子不同。
饥荒一过,在吃食上可以有了选择的人们大多都不会选豆子当饭吃,现在还剩了堆成小山的黄豆,以及今年种下的六十多亩豆子。
除了往外卖的,留在手里的豆子必须想个法子变成银子。
桑枝夏仰头说:“霉豆子做成酱油黄豆酱之类的好不好?”
徐璈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说:“你说得对。”
“不过你说徐明辉会炸猪皮织羊毛,酿酱油做大酱么?”
桑枝夏:“???”
这话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