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眉梢剔起个愉悦的弧度,微笑摆手:“药效三日后自会消散,到时候就自行启程回岭南吧。”
“就此别过。”
江遇白眼睁睁地看着徐璈走远,恼得差点又吐了一口血:“你小子耍诈!有本事你把毒解了,一对一单挑啊!”
徐璈对身后响起的愤怒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地出了客栈大门,翻身上马打了个呼哨,藏在暗处的人紧随而出。
眼看着徐璈带着人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青阳县,一直小心躲着不敢大声喘气的谢首领连滚带爬地朝着江遇白冲了过去。
“少爷?!”
“少爷您没事儿吧?!”
江遇白阴沉着脸咬牙:“我还没死呢,喊那么大声是生怕徐璈听不见?”
谢首领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不敢说话,哆嗦着手把江遇白扶起来坐下,着急忙慌的就要去找大夫。
江遇白咽下嘴里的解毒药丸,烦躁地啧了啧:“火烧屁股了还是热油泼脚背了?”
“徐璈没想弄死我,吐两口血急什么?”
“可是您……”
“少废话,跟上去了吗?”
谢首领忍着心惊用力点头:“按您的吩咐,咱们的人事先在县城的各个出口都混了一遍,已经有人暗中跟上了徐少主一行。”
江遇白满意点头。
谢首领战战兢兢:“少主,咱们派出去跟着那三辆车的人还没回信,按理说徐少主大概率就是三选一追过去,您何苦又闹这么一出?”
他们的人跟上了桑枝夏的马车,只要盯准了桑枝夏,还用担心找不到徐璈吗?
江遇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口吻复杂:“脑子是菜市场的猪肉摊子上现买来安上的?”
“你还真以为我嫂夫人在马车里?”
徐璈急于摆脱他,最先肯定是要把桑枝夏送走。
三辆马车同时出动,看起来的确是可迷惑人心。
可若布局的人是徐璈,那就不是一手简单的以假乱真。
江遇白糟心地啐了一声,冒火道:“这么多人瞪大的眼珠子都成了摆设。”
“那三辆车里一个都不是,我嫂夫人早就被徐璈那个混账暗中送走了,这都想不透吗?!”
谢首领满眼呆滞。
江遇白烦躁摆手:“好生盯着徐璈,别再被他甩了。”
只要跟紧了徐璈,还怕徐璈的夫人会找不到么?
江遇白强打起精神匆匆安排好了一切,当日下午不知得了个什么消息,不足暮色就一身低调地出了门没再回来。
次日一早,客栈的后门走出一个挎着篮子的厨娘。
厨娘是个跛脚,慢吞吞地绕过暗巷朝着热闹的集市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来往不断的人群里。
集市后的一个胭脂铺里,早已守在此处的灵初快步走上来,低声说:“东家,咱们可以出城了。”
打扮成厨娘的桑枝夏长长呼出一口气,时的方向看了一眼,百感交集。
这一个个滴溜转的心眼子,比池塘里挖出来的藕眼还多!
真套假,假环真。
虚虚实实的,她就在局里都差点被绕了进去!
桑枝夏怅然道:“徐璈不会有事儿吧?”
“少主自有法子脱身,您不必担心。”
灵初侧身指了指备好的隔间,轻轻道:“您去把这一身换了,属下这就随您骑马出城,不会被人发现的。”
桑枝夏好笑道:“兜了这么一大圈要是都被撵上了,那位长的莫不是个狗鼻子?”
“放心吧,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