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现在是没犯罪,可一旦被我们查出你与要犯有牵扯,不管你是谁,都休想掰扯清干系!”
“那你去查啊。”
桑枝夏双手一摊做了个请君自便的姿势,不紧不慢地说:“你慢慢查,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只是在你查出个子丑卯寅之前,是打算这么一直堵着我不动么?”
平心而论,陈大人由衷地觉得,眼前这个得理不饶人还来历不明的女子非常麻烦。
棘手的扎心感让人无从下手。
桑枝夏展现出的强硬也让人倍感头疼。
但凡是有个选择的机会,他都想立马把这噎死人不偿命的祸害放了,免得自己被当场气死。
可白成仁的怒火在前,他不敢放。
桑枝夏出现在这里,任谁都看得出有蹊跷。
万一贸然把人放了,后患无穷,到头来麻烦还是他自己的。
陈大人内心煎熬半晌,硬着头皮咬牙:“你不能走。”
桑枝夏眸光微闪,冷嗤一声掸了掸指尖,慢悠悠地说:“你要这么说的话,你就是上赶着撵,我也不走了。”
“万一我就此走了,扭头就被你们栽上了要犯同党的恶名可如何是好?”
七品小官再度被噎得说不出话。
桑枝夏不屑冷笑:“总督府在何处来着?”
灵初垂首补刀:“安阳城西属大道,正是蜀地总督府邸。”
“认识道儿就好。”
桑枝夏对着七品小官抬了抬下巴,神态肆意:“前头带路,我要去拜访一下白总督,也好与总督大人说说,我今日是如何成为要犯同党的。”
桑枝夏若是在此刻露出半点心怯,场面都不至如此之僵。
偏偏她一开口说起白成仁仿佛是说起了什么阿猫小狗,言辞之间不见半点尊敬,一举一动让人瞧见都觉得麻心。
陈大人心里很是没底,可踌躇片刻还是咬牙说:“大人此时不在总督府,落脚安城。”
“你且随我去安城拜访也是一样的。”
桑枝夏闻声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微妙地呵了一声。
七品小官被她眼中不屑盯得面皮发紫,狠狠吸气:“匀出一队人随我回安城,其余人继续往前追!”
“你……”
“山地小官果然不懂礼节?”
身为侍卫的灵初挡住陈大人,劈手夺回他手中的私印,不悦皱眉:“开口连尊称都不知吗?”
再一次心头猛扎一剑的小官怒得浑身发抖,强忍着恼火侧身:“是下官不知礼数冒犯了。”
“只是通往安城的路不好走,总督大人也不是多好的性子,只盼着您到了大人的面前仍可维住高傲,可千万别被路上的石子绊了脚。”
桑枝夏不以为意地啧了一声,轻飘飘地说:“芝麻大点儿的官儿,操的闲心还真是不少。”
“与其盯着我的脚下不放,不如好生仰头再仔细看看头顶的乌纱帽。”
桑枝夏反客为主在一众追兵的视线中走得闲庭信步,只是开口说出的话怎么听都是往死里气人:“毕竟那玩意儿往后大概也瞧不见了,看一眼少一眼,珍惜当下吧。”
“丢了可就再也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