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彭远亮也可以拒绝入网,只要他丢得起这个人,吃得下延误时间的苦楚……
彭远亮反复睁眼闭眼,瞬息后强行逼迫自己拾回了冷静:“现在时候特殊,不就是想要银子吗?”
“成全她。”
“只是我的银子拿了恐会烫手,只盼她拿了还能有命享受!”
得了彭远亮命令的人飞快走出,迅速赶往得到消息的地方,要找桑枝夏留下的人商谈。
而就在这时,被彭远亮邀了数次的吴副将也终于穿着一身黑衣姗姗来迟。
彭远亮亲自迎至了外门,不等吴副将进门就笑着迎了出去:“吴将军大驾光临,彭某实在是有失远迎。”
吴副将神色自然地把缰绳递给随从,皮笑肉不笑地说:“吴某只是个莽夫,如今乃是副职,当不得彭老板这一声将军。”
彭远亮对吴副将的冷淡不以为意,笑意浓了几分,打趣道:“将军何须客套?”
“您坐镇西北护佑一方,功在千秋利在万代,今日您能赏脸前来是我毕生之幸,如何尊称都是应当的。”
“将军,刘大人他们已经到了,您这边请。”
据彭远亮所查,西北大营中的将领与西北三城的城守关系都不和睦,甚至算得上是紧张。
故而特意将这几人的位置都安排在了一处,开宴之前四人同处一屋。
彭远亮亲自把吴副将引了进去,在屋内坐着的三人见了人,其中两人起身不冷不热地问了好,脾性最为不好的许大人扭头看了一眼,嗓子里蹦出一声讥诮的冷呵。
吴副将目不斜视,大马金刀地坐下,却没理会任何人,眉眼间带着不屑一顾的桀骜,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彭远亮见状唇角无声上扬,客套了几句被人叫走,临走前满是歉意地说:“宴会还有一刻开始,将军和诸位大人请暂在此处安置,我去处理些俗物,去去就来。”
彭远亮走了,许大人还在冲着吴副将翻白眼,说出的话也带着阴阳怪气:“将军?”
“陈将军受调回京,吴副将何时成的正职,本官为何不知晓?”
“关你何事?”
吴副将要笑不笑地转了转手中小巧的茶杯,嘲道:“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当好自己的芝麻官就挺难为你了,志大才疏之辈,也配问本将军的事儿?”
“你……莽夫之流!”
许大人恼火瞪眼,指着吴副将的脸斥道:“一顿能吃两只鸡的憨货,脑子里装的没半点仁义道德,你也配……”
“吃两只鸡怎么了?”
吴副将听人说起自己在徐家农场饭桌上令人震惊的暴饮暴食之举,气得龇牙:“吃你养的了?”
“我吃的鸡都不曾说话,你狗叫什么?”
“你……”
“许大人!许大人你冷静点儿!”
本来这只是商量好要做的一场戏。
可许大人一开口的切入点实在过于新奇,在场几人的记忆点也很深刻。
刘大人想到一次干吃两只鸡的壮举,再一想那两只鸡都进了吴副将的肚子,自己一口没捞着,摁住了想把茶壶往吴副将脑袋上摔的许大人,口吻也很莫名:“不过将军上桌一次就吃两只,的确是很不仁义。”
那可是在闹大饥荒的特殊时期!
他们全都勒着裤腰带饿了好几个月不见荤腥,好不容易去了农场混口吃的,结果还全被这姓吴的吃了!
赵大人深有同感地摸着胡子点头:“也很不道德。”
吴副将:“……”
都不闹饥荒了,两只鸡这坎儿还过不去了是吗???
“一次吃下两只鸡?”
后头的彭远亮得知花厅那边在吵的内容,神色微妙:“这是何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