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秀没想到都当奶奶了还有机会回忆大儿子做过的混账事儿,尴尬道:“是三岁多。”
“他上了五岁左右更是没数,今日去拔老国公养的鹦鹉毛做毽子,明日去拆老王妃簪子上的东珠打弹珠,关在家里也不老实。”
许文秀怅然叹气:“那么小的孩儿,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拿着铲子把老爷子的一片兰草全掘了,挖出来的兰草根还要逼着厨房给他和抓来的虫子混在一起,炸了给老爷子当盘下酒菜。”
上树掏鸟蛋,下树挖蚂蚁。
在家拆家,出了门拆别人家。
拆别人家不算厉害,还能连带着祸害别家的孩子。
徐璈小时候的种种简直就是罄竹难书,真要掰扯起来,许文秀自己都记不清当年到底有多焦头烂额。
桑枝夏听得叹为观止,咂舌道:“婆婆,合着您之前跟我说糯糯和元宝是随了爹,这话竟不是安慰我的?”
许文秀被逗笑了:“我当然是说真的。”
“不过咱家的糯糯和元宝有一点比璈儿强,璈儿小时候惹祸被逮了,只会背着手等受罚,但小的这两个明显是青出于蓝,人家不光是会惹事儿,人家还嘴甜会哄人啊!”
前几日糯糯把老爷子心爱的茶盏碎了,老爷子还没说什么呢,小姑娘立马就捧着老爷子的手心疼得不行地吹吹,还软声软语地哄着说祖祖不疼。
老爷子被这么一哄,满脑子剩下的都是我的小宝贝真乖啊,都会心疼曾祖父了,哪儿还想得起被碎了的玩意儿?
许文秀越想越是觉得好笑,摇头说:“折腾人的都当爹了,也合该是让他被折腾折腾。”
“该!”
徐璈终于洗刷伺候两个小家伙穿戴好了,抱着糯糯牵着元宝走出帐篷,恰好就听到这儿。
被勾起了谈兴的许文秀还在细数徐璈幼时的糗事,听得满肚子好笑的谢夫人转头看到姑爷来了,眼里笑意更重。
“我就说呢,原来是寻着根儿了。”
徐璈罕见的有些不自在,被他带着的两个小家伙却好奇地歪头打量着头一次见的徐明辉。
跟徐璈的冷峻不同,徐明辉气质更偏温雅,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元宝一看就眼里冒光。
糯糯抓着亲爹的耳朵眼珠骨碌打转,亲昵地蹭了蹭徐璈的脸脆生生地喊:“爹爹。”
徐璈再大的怨气也被这一声喊得化作无形,当即觉得打结的五脏六腑都顺畅了,笑着贴了贴闺女软嫩的小脸,含笑说:“糯糯。”
“元宝,这是二叔叔。”
元宝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小步,仰头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美人儿眨巴眼:“叔叔?”
糯糯也歪头:“二叔叔?”
徐明辉看着小娃娃脖子上挂着的是自己之前送的玉吊坠低声一笑,应了声挨个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得到元宝的同意后,弯腰把元宝从地上抱起来,起身跟徐璈平视,眉梢微挑:“大哥,在路上玩儿得还开心吗?”
徐璈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应付道:“还行。”
反正该游览的山光水色都看得差不多了,有缺憾也不是很大,可以忍受。
徐明辉笑得更加和善,微妙道:“尚可就好,我之前还担心大哥游玩不可尽心,那到底是可惜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可算是日夜把你给盼到了啊。”
徐璈:“……”
感觉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