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将你捉去了?村里人都这样说。”
胡朱弦冷着脸说:“不是捉,是请!再说了,和你有关系吗?回去种你的地去吧!”
大牛:……
这人变脸怎么这么快?
香丫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了过来:
“噫!翻脸不认人了,昨天还要死要活、死皮赖脸的求大牛哥帮你呢,今天不知道走啥狗屎运了就看不起人了。哦不,是吃啥狗屎了,口气这么重!”
“你个死丫头,满嘴脏话,你没娘教你说话吗?”
“我怎么说话?我说话比你好听多了。你知道为啥人家不帮你吗?就因为你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起人还踩人一脚,落魄的时候还指望人帮你?”
“你咒谁落魄呢?!”
“人人都有落魄的时候,你得意的时候尾巴尽管翘吧,倒霉的时候看谁理你!”
“爹,娘,你看这死丫头,平时闷声闷气的,这是吃了火药了?”胡朱弦不好当众骂人,就拜托爹娘。
“我就看不得你欺负老实人!”
杜氏刚要替女儿张嘴,香丫说:“杜婶子,昨天可是我给你闺女捞上来的,你家一句谢没有,还要骂救命恩人吗?”
围观的人嘀嘀咕咕,杜氏便不好张嘴了。
胡庸瞥了眼香丫,心道不跟她一般见识,和稀泥道:“好了好了,回头家里有喜事,请大家过来吃席哈。”
大牛兀自叹口气,说:“没事就好。”然后转身离开。
有些人也太复杂了,有好几张面孔,让他看不明白。
还是种地简单,那庄稼生病了,叶子就发黄发白,告诉他它不舒服了。
那庄稼喝饱了水,吃饱了肥,叶子就绿油油地发亮,告诉他它很舒服,长得好。
他知道香丫在给他打抱不平,换上笑颜,憨憨一笑:“谢谢你香丫。”
香丫说:“我还欠你几文钱呢,帮你说话是应该的。”
大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那一年香丫被罚了钱,他将自己的几个铜钱给了她。
“嘿嘿,这事你还记着呢,我都忘了。”
香丫:“你可以忘,我可不能忘呀,忘了就是忘恩负义,忘恩负义的人多了,以后谁还敢帮别人?”
大牛点点头,人活在世上,确实是这个道理呀。
香丫又说:“大牛哥,这样人以后你别理,有那个时间,不如多薅两筐草呢。”
大牛扑哧一声笑了。
没过几天,村里就传开了,说是胡家的朱弦,要嫁进伯府了。
就有好事的上门问:“是做正房还是做偏房?”
杜氏:“那肯定正房啊!”
于是越传越邪乎,说胡朱弦不仅是诰命的命,以后还要当伯爵夫人呢。
以后儿子要当伯爷,以后就是皇亲国戚,一步登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连天天躺在炕上呜呼哀哉的刘老太,都爬起来,带了孙媳妇去看即将嫁入豪门的亲家亲戚。
陈老太端着碗在大树底下和人揭露事情背后的真相:
“什么伯府,就是嫁给伯府的表少爷,又不是嫁给伯府的少爷,还当伯爵夫人,那伯爵夫人是她男人的姑,哪轮得到她当?我孙子在学堂读书呢,这事我知道。”
“那凭她一个小百姓,嫁给表少爷,那也是咱们八辈子不敢想的呀。”
“是呀是呀,人家敢想敢干啊,一个农家女还真闯进高门大户了。”
但是临近日子了,胡家已经开始大操大办了,却不见伯府的人过来纳采问名的,连聘礼也不见一抬来。
村里人就开始起疑了,这真是去做正房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