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太君说:“苗家的,多少年了你还是这德性,你有这功夫,好好管管你家的子孙要紧。”
苗老太君冷笑一声,“我家子孙昌盛,个个身强体壮,不像某些人家的,生出来个瞎子,文不成武不就,一辈子什么也干不成。”
“绿篱!”虞老太君忽然怒喝道。
名叫绿篱的一个婆子从她身后站了出来。
虞老太君骂她:“你拟的什么名单?怎么什么不三不四、嘴里不干不净的破落人家也请过来?”
绿篱立即明白,认错道:“都是奴婢不好,不小心给送错了帖子,让苗老太君跑一趟,实在是奴婢的错。”说着,她恭恭敬敬请苗老太君离开,“老太君,您这边梳洗一下,奴婢给您准备出府的软轿。”
苗老太君脸气得跟紫茄子似的,“来你这是给你面子!”说完带着人走了。
人走后,虞老太君平复了心情,当众跟陈老太热络了一阵,“今天来真是招待不周,妹妹你别生气,跟我到内院梳洗一下。”
陈老太受宠若惊,“那怎么好意思?搅了你的寿宴,我心里也觉得对不住的。”
“没什么没什么,你家照看我外孙,更是我朝的赈灾英雄,比好些尸位素餐的人家强多了,来,跟我到后面去。”
罗惠兰听说婆婆在内院跟人打了起来,慌忙赶过来,事情已经结束了。
陈老太还跟她炫耀,“媳妇,没事,我打赢了,以后那些人可不敢随便欺负咱们家了。”
罗惠兰看着婆婆散乱的头发和脏了的衣裙,心中有些愧疚,亲自给她梳洗。
祖孙三代在边郡侯府做了一次上宾,吃了一顿极为精致的饭菜,这才告辞回府。
晚上,来春来寿齐齐跪在陈老太面前,请她责罚。
“快起来,”陈老太说,“你们又没做错,罚什么?快起来,以后跟我学着点,泼辣点,什么掐啊咬啊拧啊,遇到坏人了都给招呼上去。”
来寿被逗笑了,她问:“老夫人,您被打的时候,做出这副样子是为什么?”她学着陈老太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疑惑的样子。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迷惑对方,俺们农村人打架常用的招数,让对方以为你被打怕了,等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你就猛然出击,指定赢。”
“学到了学到了!”两个丫头第一次感觉,打架也有学问。
晚上醒来的魏玄,睁开眼睛,感受到的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片虚无。
现在就连黑色,也离开了他的世界。
虚无的世界,声音更清晰了,他听到从外祖父书房里传来的叹气声。
“没用啊,彻底废了,没有眼睛,他就是无用之人。”
无用之人,他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