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嬷嬷与白瓷皆哽咽,“我朝皆是忠臣。”
晋宁县主亦红了眼圈,“此次死谏,死了三位阁老,五位大臣,先帝才妥协,此后开始正常上朝。”
唯濴羽在心里琢磨着,这个狐狸精莫非除了魅术,还会控心之术?不然一个圣君怎么会突然糊涂至此?
但被控心之后,死谏就能令其清醒么?是了,听妈妈说人类大儒什么的,身上有什么浩然之气的,莫非被血气一冲,便暂时破了那妖女的控心术么?濴羽不着边际的瞎想着。
晋宁县主接着道:“那妖女虽没有得封皇贵妃,但也开始了在后宫一手遮天的日子。”
白瓷惊讶道:“这么轰轰烈烈的死谏都没能处决那妖女吗?”
晋宁县主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忘记了吗?那妖女怀孕了,先帝以其怀有皇嗣为由敷衍了过去。十月怀胎,这十个月中足够那妖女以及妖女背后之人布局分化朝臣,朝中反对的声音便没有那么激烈了。”
银嬷嬷皱眉道:“那妖女可是把皇子平安生了下来?若是的话,皇嫡长子就危险了。”银嬷嬷虽然经历过那个年代,但只是为婢,许多事情并没有资格知晓,况且这本就是皇家密事,也就上层人物知之甚详。
然而她毕竟出身世家大户,对后宅之事见多识广,皇家和世家的嫡庶之争并没有什么不同。
晋宁县主点点头,“不错,那妖女生了一个皇子,先帝又以育养皇嗣有功封她为妃位。此后,便开始了对太后、皇嫡长子及皇嫡次子展开了长达数年的明伤暗害。”说到这里,晋宁县主拿起了固定于案几上的一杯茶水,轻呷了一口,又道:“群臣死谏时,皇嫡长子因一直在太后跟前侍疾,而躲过一劫,并未遭先帝厌弃。后来皇嫡次子出生,太后的身体也渐渐恢复,皇嫡长子才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妖女。”
晋宁县主又饮一口茶,“不得不说皇嫡长子真的是天资过人,以九岁之龄与妖女博弈未落下风。虽则其中有太后的相助,但其能在先帝被迷惑的情况下,数年未令先帝升起废黜另立之心,足可见其本事。”
言罢,放下茶杯,突然久久不语。久到连濴羽都忍不住问:“后来呢?”
晋宁县主怅然道:“后来,离先帝所言皇嫡长子十二岁生辰为储君的日子越来越近,那妖女终于坐不住了,使出一毒计。”
晋宁县主顿了顿,又道:“那妖女不知使了什么方法控制了皇嫡次子的乳母,使其当着皇嫡长子的面,把当时只有三岁的嫡次子推入了御花园的湖里,随后自裁。”
银嬷嬷诧异,要知道在后宫有妖女的情况下,当时的皇后找乳母必然是慎之又慎,按说这乳母定然是死忠于皇后之人,不可能起异心的。
濴羽暗忖,这莫非是狐妖一族的魅惑之术?这……什么时候狐妖连同性都能魅惑了???
记得妈妈说,狐狸一族很是没用,除了魅术,是根本不会什么控心之术的。
这只狐狸精还真是处处透着诡异啊。
“啊!”的一声白瓷捂住了嘴,“快喊人来救啊!”
晋宁县主摇摇头,“没用的,妖女早把御花园的人都调走了,太后也被妖女绊住,皇嫡长子和皇嫡次子是被骗至此处的。”
“那时的皇嫡次子才三岁,皇嫡长子十二岁,你们是不是认为只要皇嫡长子跳下去把皇嫡次子救上来就可以?”
三人不自觉的都点点头,十二岁了,如果会游泳,救一个体重很轻的小孩子还是可以的。
晋宁县主嗤笑一声,“那妖女所谋如果如此简单可破,又怎么能称得上恶毒。那处湖岸都是石砌的,水面离岸一人高,若岸上无人接应是不可能上去的。皇嫡长子若跳下去救,也不过是把自己的命也搭上而已。但若不救,呵呵,那妖女必有办法把这件事传扬的天下皆知,到时一个皇嫡长子不悌兄弟、见死不救,就能把他整个人毁掉,从此与储君之位再也无缘。而且还会在他与太后之间的母子亲情中埋下一颗永远也拔不出的钉子!兄弟和天下,自己的命和兄弟的命,你选哪个?那妖女分明是给皇嫡长子布下了一个生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