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那日的事情传出去,你更不好再在东京城待下去。林虎虽然平民出生,资历也不行,但有你爹打点,以后怎么都能体面点。你爹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做的事情都是向着你的。”
白夫人语重心长,劝白玥彤妥协。
“他向着我?他向着我就不会让我想办法给凌卿绾投毒。他自己斗不过沈将军,就背地里拿沈将军的外孙女下手。我如果不是为了帮他做事,我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嘛!”
白夫人不提白栩倒好,提了,白玥彤更是一肚子的气。
忽然,白玥彤像想到什么,浑身打了个机灵。
“娘,会不会我那天出现在后山的事情,就是凌卿绾设计的?为的就是出那日我给她下药的恶气。”白玥彤紧紧皱眉,后背开始起鸡皮疙瘩。
若真如此,那凌卿绾就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得罪了凌卿绾,就算这一次没能如愿报仇,总还会有下一次。
白玥彤惊恐万分,拉着白夫人不撒手。
“娘,女儿记得清清楚楚,我那天就在房间待着,哪也没去,等醒来便看见自己躺在地上,衣衫不整。怎么就这么巧,刚好林虎在,刚好我躺的地方是路边,容易被行人看见?”
白玥彤越说越觉得蹊跷,她不信此事和凌卿绾没有联系。
“凌家二小姐也不过是个姑娘家,怎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从尚书府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你?”白夫人半信半疑。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白玥彤眉头皱成一团。“那凌家二小姐虽然自小在乡野长大,没什么才干,但胜在脑子聪明。我听楚楚说,她在凌府时就常常目中无人,凌大人私藏罪臣之女的事情,便是她背后抖落出来的。”
白玥彤和凌楚楚是旧交,关系算不得多好,但能说得上话。关于凌卿绾的事迹,她七七八八在凌楚楚口中听得差不多。
故而白玥彤对凌卿绾,一开始就是不待见的。
“娘!您想想!我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去后山躺着,更别说与林虎这种人有牵扯了。我嫌弃他还来不及。”白玥彤愈加觉得她与林虎一事是凌卿绾在背后捣鬼。
白栩担心此事传开,甚至连大夫都未帮白玥彤寻过。白玥彤甚至怀疑自己被凌卿绾下了药,才会神志不清,和林虎发生关系。
“你说的有道理。”白夫人被白玥彤说动。“你且先待着,我去找你爹说说去,让你爹好生查一下。如果此事真和凌卿绾有关,绝不会轻易姑息了她。”
二人一拍即合,白夫人去和白栩商议此事,白玥彤则待在房间静观其变。
令白玥彤感到绝望的是,白栩并未将她的这番推测放在心上。反而指责她鬼心思多,妄想取消和林虎的婚约。
一别将近一月,卫荀那一直不曾传回消息过。
此时,他仍在去往边疆的路上。
冬春过季,雨水增多,不少地方发生洪灾。边疆一带环境恶劣,越往目的地近一步,越觉得行程困难。
放眼无尽黄沙,卫荀坐在樵石上。他手中紧紧攥着凌卿绾赠他的平安符,将它在凑近鼻间嗅了又嗅。
原先面容干净俊朗的少年,现下下巴已经冒出青涩胡茬。直到手背不小心触碰到,卫荀才发觉自己胡子已经那么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