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好计划,李清泉不舍得看了一眼李清淮,泪水自唇边缓缓滑落,滞留浅浅的泪痕。
将精心留长的指甲一根根掰断,忍着指间的痛楚。林清泉不停的扒着脚边的泥土,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挖了多长时间,指间的疼痛早已麻木,血肉模糊的手指混合着泥水早已看不出当初的白皙修长。
十指连心,却是怎么也比不得失去哥哥锥心之痛。雨早已经停了,天边微微有些泛白,林清泉终于颤抖着停下了双手。
起身入坑,林清泉平躺下来试着土坑的深浅。长度刚好能够容下林清泉的身子,林清泉赶紧坐起身想要再将土坑挖长。
身子突然怔在原地,是啊,她怎么忘了哥哥比她高不了多少呢。这些年哥哥为她吃了太多苦,要不然也断然不会如此这般,也定能长成七尺男儿应有的身高。
进宫变成了阉人不说,如今还因为权利纷争丧了性命。
含泪换上李清淮染血的外衣,将他贴身存放的官印以及玄镜堂的令牌随身放好。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看着林清淮的身体被手中的泥土一点一点掩埋,林清酒含泪,向天发下誓言。
朝着李清淮的坟墓深深的磕了三个头,林清泉缓缓起身。
转身满眼悲凉的看着前方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他们也是为了保护她和哥哥才失了性命,她是不会丢下他们的。
被丢弃马车上用来束缚马儿的绳索,林清泉庆幸马匹没有在乱战中刺伤。翻身上马,林清泉朝着马后臀扬手一鞭,马儿吃痛,嘶叫一声便扬踢箭一般朝着临近小镇的方向快速奔腾。
林清酒一身血衣,策马奔驰在古朴小镇的街道上。过往行人见状纷纷避让,顿时一起不小的慌乱。
对于道路两旁百姓的埋怨,林清泉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脑海中渐渐清醒,盘算着等下见到县令时的安排。
“吁。”林清泉看着近在咫尺的衙门,伸手一拉缰绳在到达门口时堪堪停下。
“什么人,胆敢擅闯衙门。”看着一身血衣策马而来的林清泉,两个衙役拔刀上前一脸凶神恶煞,但又怕来人是个高手轻易不敢有所动作。
冷哼一声,林清泉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翻马。自怀中拿出玄镜堂的令牌面向两人,然后不等两人反应便大步朝着内堂走去,冷声道:“叫你们大人来见我。”
“原来是千岁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大人饶命啊。”扑通一声,两人跪地的动作十分的协调。
额上大滴的冷汗渗出,两个衙役的身体禁不住恐惧而有些瑟瑟发抖。
都道京都有三虎,一个是玄明堂,一个是铁衣卫指挥使风百御,另一个便是这玄镜堂林清淮。
虽然他比起前两位名声还好一点,很少滥杀无辜,但是杀起人来也是丝毫不带眨眼的。
平日里听起来都令人闻风丧胆的人,有一日竟站在了他们面前,两个衙役面如死灰,似乎隐约能听到自己脑袋落地的声音。
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林清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看向两个衙役的眼中不免多了几丝厌恶。
忍下心底的厌恶,林清泉大踏步进了内院。直直进了内厅,掀袍在首位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