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小太监话未落,她就一把从他高高举起的手中夺过金丝盒,连凤倾亲手打开的力气都省了,掀开盒子,扔到一边,俩手恭敬的举过头颅,垂下脑袋,给凤倾看。
直到,在她的印象里是过了很久,久到她俩举盒子的胳膊,都泛了酸劲,陛下那俩眼珠子就没能从盒子上离开过,连话都没开口吱一声。
半截鲜血淋漓的舌头在金盒里安然的躺着,或是这半截舌头割下已久,那血液在金丝边盒子里凝固,从深红的颜色里看出它的僵硬。
凤倾一阵反胃,心底深处又是说不出的复杂心情,吴殇对她也算是有心,知道她晚间已经睡下,才会命人大清早的令人赶到她上朝的时间给她送来。
五种滋味掺杂,一时间竟不知从哪发话,抬起手,按捺下去香儿那带着抖动的胳膊,“盖上吧,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埋了。”
埋?香儿疑惑了,吴公公那么疼爱陛下,送的礼物一定是最好的上等品,陛下就算不满意,也不会想着埋了啊。她难掩好奇心,金丝盒放下,偷偷的往里面瞄了眼,只是这一眼,吓得她,差点没有当场惊骇的下巴掉在地上。
“啊--”的一声大叫,连盒子带舌头一并从她手上滑落,在地上轱辘一圈,最终在那名小太监跪着的双腿下驻留。
这半截令人反感的舌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干净的舌头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随着它滚过的地方,每一处,都多了它身上掉落下来的血渍。
小太监吓得跳脚,也不管凤倾在不在场,连滚带爬的远离那令人心底发寒的恶心舌头。
怪不得他在走进罗刹宫的时候,里里外外,连个侍候的太监宫女都没有,这么大的寝殿,没有一丁点的生气,要不是古怀,他都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说实话,罗刹宫是吴公公“培养”男妃的地方,虽然残忍了点,冷酷了点,但绝不像昨日那么安静,不像他往日每每路过那个地方,总能听见凄惨的嚎叫,和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