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对面的敌军,提高士兵们的战斗力是非常有必要的这些清河的子弟兵在战场下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也会增加一些。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杨善会觉得高畅的这句练军口号非常的精要,自己败在这样的一个人手中,也不是一件夺目羞耻的事情啊
所以,王伏宝面对的对手不仅仅是徐胜治,还有他的老对手杨善会,他的那些小动作无一能逃脱这两人的眼睛,不管他使出多少花招,这两人都有办法化解。
针对王伏宝的小股部队对本方防御工事的破坏,徐胜治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他也派出了小股部队去阵前展开反袭扰的作战。
所谓练兵,最好要经过实战,不然,就算是在训练时多么优秀,只要没有见过血,一旦上了战场见到鲜红的血液,闻到血的味道后,那个士兵也有可能崩溃,由勇士变成懦夫。
让他们勇敢作战,只是靠督战队和神官们的信仰教育是不够的,还必须要让这些原本只是农夫的汉子多经历一些血与火的考验才行。
阵前的这些小股部队的作战正好可以锻炼队伍,作战的场面并不大,双方投入了的军队也不多,但是,这并不表示这些战斗就不残酷了,往往一场遭遇战打下来,从战场上一点伤也没有的退下来地人并不多。大多数都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势回到营中,伤亡率保持在了可怕的两层以上。
士兵虽然有损失,然而,经过不停轮换作战之后,这些清河乡兵们与往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现在,见到他们的人不会再说他们是农夫,都会认为他们是非常合格的士兵。
这些小股作战部队也吃过一些亏。被王伏宝隐藏在一旁的大部队突袭,包了饺子,有时候,一个百人队甚至全军覆没,一个人也没有逃回来,相反。徐胜治也埋下伏兵,突袭王伏宝前来破坏防御工事的小股部队,狠狠地还了王伏宝一记响亮的耳光,将这些人全部留了下来,一个也没有放回去。
经过几次这样地损失,王伏宝只好放弃了用小股部队破坏对方的计划,于是,战场恢复了平静,双方进入了僵持的阶段。
不知不觉,今天已经是战场保持平静。双方的士兵不再流血的第三天。
就在高畅军的大营炊烟袅袅地时候,几里外的王伏宝军的大营。同样升腾了炊烟,营地里一阵喧闹。士兵们开始准备进食了。
在王伏宝的大帐内,一片肃然,士兵们不需要想很多,只要能活着,每天有饭吃就行了,而作为主将,作为率领他们的将军,需要考虑的事情就非常多了。
王伏宝的脸色并不好。眉头紧皱,在堂下。他的几个心腹将领坐在马扎上,由于被自家主帅的心情所影响,这些将领的脸上同样充满了忧色。
和对面地敌军形成僵持局面之后,王伏宝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原以为能过拖垮敌军,让敌军由于缺粮而不战自溃,然而,现在他发现,或许被拖垮的反而会是自己。
从信都出发,全军带上了能够支持一个月作战地粮草和辎重,原以为只需要一个月,他就可以击溃漳南的杨善会,将其斩首。
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建立在几个因素之上,比如杨善会是孤军,又刚刚打了败仗,士气自然低落,漳南是个残缺不堪地小城,即便,自己和窦建德都出生在这里,仍然不能自欺欺人,那样的一个小城池是无法负担杨善会的大军的。
可是,和对面的敌军形成对峙局面之后,王伏宝才发现,自己可能低估了对面的敌军,他们的士气并不低落,最初,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强,在和本方地军队作战时,往往要两个人才能换本方的一个人,然而,经过一番缠斗之后,后来居然形成了一个换一个地局面,如此,还能说对方是士气低落的孤军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样办到的,但是,王伏宝多年作战的经验可以肯定,敌军并不缺粮。
相反,本方的粮草却有些支撑不上了。
要寄望后面的窦建德派人运送粮草上来,那只能是空想,现在,他们的军队虽然不允许随便劫掠,杀人放火,不过,作战的时候仍然只带上半个月或一个月的粮草,其余的粮草完全靠战场附近的百姓负担。
如果窦建德知道王伏宝作战不利,可能会派军队前来增援,至于粮草就指望不上了,他有好几万大军,仅靠信都郡,以及乐寿一地支撑,已经非常困难了。
王伏宝不想接受窦建德的增援,这只能证明他的无能,证明他永远也不是杨善会的对手,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羞辱。
然而,怎么办呢最多还有十天就要断粮了,如果没有粮草,本方只能退军了,这和战败又有什么区别呢
事到如今,只能采取那个办法了
好,就这样办
王伏宝重重地拍了拍面前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的令箭筒一阵哗哗作响,他伸出手,抓起了一支令箭,迟疑了一下,然后拿了出来。
在他的下面坐在第一位的是他手下的大将汤苗,刚才他提出了一个建议,那个建议能够解决缺粮的问题,只是那样做的话,漳南一地的百姓就要受苦了。
王伏宝是漳南人,所以虽然要想靠自己的力量击败对面的敌军,只能这样做,却也有不忍之心,好半天才有了决断。
一定要打败杨善会,一定要抓住他,砍掉他的脑袋,为自己的弟弟报仇,为此,就算死后下阿鼻地狱又如何
再说,那样的事情自己又不是没有干过,只是没有在自己的家乡干过而已
王伏宝将令箭丢给了汤苗,汤苗忙接过令箭,单膝跪地,领受王伏宝的命令,然后,出帐而去。
很快,将领们纷纷领命而出,留下了王伏宝一人待在空荡荡的大帐内,他支撑着下巴柱在案几上,轻轻叹了口气,帐内的空气显得格外的阴冷,就像有一个幽灵在窥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