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文书,我们在运河上不用检查!我们是免检的。”张捷在水手的扶助下,来到漕兵面前。
“免你妈个头!”那名漕兵出口成脏,“现在兵荒马乱,我们总督大人有令,所有在运河上通过的船都要检查,没有特例。”
张捷把文书手展开伸到漕兵面前,似乎快贴到那名漕兵脸上,说道:“你看清楚了,这是京师南直隶工部给的文书。”
“什么狗屁,老子不识字。”那名漕兵一把那文书扯开,扔到河里去了,嗯嗯的说道:“少在老子面前卖弄文化。”
张捷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死丘八!”
那十名漕兵在张捷的船队上翻箱倒柜。
然后贴了一张封条,“所有的船全部开到淮安府封存。”
“你们想干什么?凭什么封我们的船?”张捷说道。
那名漕兵说道:“我们要把你们的船开到淮安府码头卸货查验。”
“放肆!”张捷挡在那名漕兵前头,用手指着那名漕兵的鼻子说道;“你们瞎了眼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船,这是谁货?”
那名漕兵没给他好脸色看,一巴掌扒开了张捷的头,张捷身子没稳住,扑通一声,一头栽进了河水里。
“老子只管办差,谁管你们是谁!在敢妨碍公务,老子砍了你们。”
其他水手见状纷纷让开通道,让漕兵贴上封条。
张捷被水手拉上船舷,浑身像落汤鸡一样!引得对面官船上的漕兵哈哈大笑!
……
十艘船被开到淮安府码头,上面的铁矿石全部被卸载,当天就被送去炼铁水了。
淮安府给出的扣押理由是:“妨碍公务罪,私自贩卖铁矿罪,把张捷和一杠水手统统关押起来。”
淮安府衙门后院,周鉴坐在书桌旁,高文坐在左边。
“督臣,咱们现在手上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他们犯法,就这么把他们人扣押,铁矿石独吞了,万一得罪了他们后台的人,岂不是自讨麻烦吗?”
周鉴喝着茶不急不躁的说道:“证据!证据很快就会给我们送来。”
高文问道:“督臣可有何证据?”
周鉴说道:“证据在锦衣卫手上,本督估摸着正在送来的路上。”
果不其然,申时初刻,锦衣卫拿着锦盒送到了周鉴面前。
“下去吧!”周鉴让锦衣卫出门把门关上。
随后,周鉴打开锦盒,说道:“这就是证据。”
高文走向前一看,惊了一下,锦盒中放着账簿。
周鉴说道:“本督派漕兵前去扣押船队,同时又派出锦衣卫潜入魏国公徐弘基府邸,把他们账房里的账簿偷来了。”
“魏国公徐弘基!”高文问道:“他和这船队有何关系。”
周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给高文讲明白了。
魏国公徐弘基勾结矿监,私自倒卖朝廷矿产。
这些账簿上都是他们将矿产转卖给商人的来往银两记录。
高文说道:“也就是说,魏国公徐弘基利用自己在京师南直隶职务便利,大搞权钱交易,倒卖朝廷矿产。”
“对!”周鉴笑着说道:“本督料定他有罪,然后才派锦衣卫前去江宁府偷拿他的账簿。只要有这账簿在手,魏国公不敢公然跟我们叫板。”
高文说道:“那这些关押的人怎么处理?”
周鉴说道:“关两天放了!”
高文问道:“难道督臣大人要敲山打虎,引蛇出洞。”
周鉴细品了一番茶,随后说道:“高兄高见!”
张捷和他的水手被关押三天,每天吃饱喝足放了出来。
还有那十艘大船,只是船上装的不是铁矿,而是土渣表面盖了一层铁矿石。
张捷已经习惯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平日里没有人查验过他们,所以缺乏警觉之心,没有察觉出异样。
最后便指挥着船队向着江宁方向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