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刘晔在州府中便是处于绝对的弱势,他便只有以鲜卑威胁未除,需得严加防备为借口,暂时便留在代郡,将兵权牢牢掌握到自己手中。
十二月十日,刘虞接到了刘晔着人快马传回的战报,看到刘晔能“斩敌三千,俘马千匹,并迫其众退出三县”,虽有自身“伤亡六千,未及时离开的边民亦遭劫杀三万余”情况,亦属于极大胜利,毕竟刘晔面对的是一共两万四千余州的游牧民族骑兵!
有此战报,刘虞终是落下心中大石,一边派人将自己所写公文送去长安朝廷为刘晔表功,一边又下诏令命刘晔“克制”,着令使者出边关去宽抚轲比能,欲令其部“感恩归顺”,再不背叛……
再有刘晔都督军事一职暂且留用,待使者回归后再作最后定断,原代郡正太守之职却在田裴多方操持下,终是让刘虞觉得让刘晔“军政齐身”有些太让人指诋,便令郡丞蔡邕升为太守,派此时已成熟不少的李政前去接任郡丞辅佐。
此时表面看来,田裴依旧让刘晔对代郡处于绝对控制状态,,未动他分毫,实际上却几乎将刘晔于州府中所有亲信排除,只有一个田丰孤掌难鸣,进策的戏志才不可谓其谋不深——
反正刘晔本就对代郡控制在手中,现在只是让其将权力从左手转到右手,却将李政这位待在刘虞身边,常常有进言献策之人调离,想代郡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边郡罢了,又处于西接连并州群山,关外鲜卑异族,东倚大山分隔上谷郡之地形,虽属于易守难攻之地,却也是天然的绝地,只需稍稍把守住代郡到范阳郡路口,刘晔便只能困在其中,不得其门而出!
这些事情,从田氏独掌一州上下近半官吏开始,无论是刘晔还是田丰,便知晓终会来到,却不想田裴发动如此之早,竟在这次鲜卑寇境威胁刚过便借机发难,直让刘虞颇有些难以应付。
刘虞不是傻瓜,他当然清楚现在这般下去,自己只怕能作主的事情会愈来愈少,但就如先前所说那般,诸多巧合下,使田氏一族一家独大,外有公孙瓒肆意扩张,都敢自己任命州牧,除了未明白任命幽州牧外,便是曹操的兖州,袁绍的冀州,青州都任命自己亲信挂上州牧称号,明摆着反意大露,他刘虞这位上官终是其眼中钉,寻机便要拔除!
在此事上,至少田家与他是处于同一战线,那么此时刘虞能怎么办?不说杀尽田氏这种浑话,只是稍加打压,田家万一举族投靠公孙瓒,那他便即刻成为实际上只有两个女婿刘晔,齐周苦心经营,看似坚如铁桶,实际就是偏安一隅的牢笼,以后再难有所发挥,这对于立志保边境安宁,使百姓生计安康的刘虞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政治就是各自妥协后利益交换的过程,精于此道的他,便只得步步退却,期望将公孙瓒扫平,“天下太平”后这再依靠刘晔在军中无与伦比的威势反来压阵,完成再次洗牌而不至于闹得民不聊生,内外交困。
这就是现时幽州的真正情况,早就看清楚的刘晔选择了留在代郡,这不失为一时良策。却想不到,当“天子”这个大麻烦很快来临时,他终是躲不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