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合规矩。”张陵推辞道。
哪有婚礼还没办,先收礼金的?云树是担心张景胡混这些年,张陵年轻没有足够的银子办婚礼,给他封了五十两银子。
“初识陵哥哥,素昧平生能得陵哥哥出手相助,为救我,还曾身受重伤,我一直感念于心。一定要收下。以后一定要越来越幸福!”在云树的坚持下,张陵才收下红封。
立在村头的大树下看一行人远去。余宏道:“你这操心命,是连弟弟的婚礼一并包办了?”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懂,哪里做的那许多。只是让柏香带两个小的去帮忙而已。”
“上午单成在桂树下跟你谈了些什么?”
云树顽皮的笑道:?“我想买块地,给哥做聘礼,好娶嫂子。”
余宏哭笑不得,“又胡闹。我何时说要娶亲了?”
“那我想备块地给师父养老,哥,你说师父会不会认为我是在暗示他老了,而想要揍我?”
“你觉得呢?”
“嗯,我要是备块地给义父研究药材,义父一定很开心!还是义父的脾气好!”云树自言自语道。
“你这是什么毛病?送礼都送地?”
“单成看上了我为种好地下的血本,希望我在清河县多买些地。”
“你这傻瓜答应他了?”
“还在考虑中。哥觉得如何?”
“你目前买地、降租、修水利所费的银子,还需要多久回本?”
“产粮量还在提升中,降租还会持续。回本,至少得明年收完秋粮吧。”
“也就是说再买地的话,也得过上两年才能回本。那回本之后,预计收益如何?”
“赋税不变的话,能比之前多上一成或者两成吧。”
“所以,你下血本种地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希望佃户们过的好些?”
“赚钱,有藏书阁和益生堂就够了。哥知道吗?我离京前,在京中投了个益生堂药铺,规模不小,去岁收益很好,今年有分店开张。”
“难得有你这样不看重银钱的人。”
“我怎么会不看重银钱呢?只是于我来说,人比银钱重要,有些人更重要!”云树望着余宏道。
“若真国打不过来,朝政稳定,你又不为赚钱,地,想买就买吧。居上位者就喜欢你这样有钱又肯出血的傻瓜。”
“是吗?我准备给哥备三千亩地的聘礼,还傻吗?”
“傻到家了!”
“为什么?”
“我没要娶亲,准备了又没用。”
“早晚会用上的。”
“你不相信我会出人投地?”
“我相信。”
“那便用不着。”
“那便做贺礼!”
余宏:……没见过这般死乞白赖要送礼的。不过,拒绝的很开心。果然,礼多人不怪!
一天后,云管家、云茂、田美苗齐聚云宅,对于“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之事,做了一番深刻讨论。
最终云树决定以严世真、辛坦之、余宏的名义各买下三千亩地,还是一分为二,交给云茂和田美苗分管。
三份田地的账目都是独立的,由云家代为管理,但三人可随意支取。
严世真心头发热的说,当年要是遇到云树这样的,他就不会因为动了家里的钱财被全家暴打了。
辛坦之眼眶发热的说,朝中若多些云树这样的,边军早就练好了!
余宏依然是那两个字:傻瓜!
虽然名义上,大家都是有产业的人了,可是平日衣食住行用都由云树承包了,谁也没有特殊的需要去动那些地产。
为了更好的管理,也为了分担云茂他们的辛劳,云树做出长远规划:鼓励他们留意培养几个小管事,协助管理。
决议以后,三人便开始在分头在清河县境内寻找合适的地源。
单成大着胆子,勒紧腰带,以县里的财政,对这连成一片的九千亩土地的水利进行深入完善。在县里的财政支出名目上,单成着实掉了一把头发。
时光飞转,又是一年。县里的民兵教练场上余宏与云树练兵初成,正展开第一轮对决。
“我从没想过领兵与哥哥对战,哥,你会手下留情的吧?”
云树又长了一个头还多,人显得更加瘦条俊秀,在一群莽汉子中,像一枝娇柔清灵的黄梅。功力虽大涨,说话依然一团和气,有商有量。
之前云树个头不怎么长,让严世真担心一场,其后突飞猛长,严世真又担心会因此在身上留下生长纹,配了药,让柏香每天为她涂身子。每日操练已经累极了的云树常常一边读医书,一边让柏香帮她涂,有时候涂着涂着就睡了过去。
身上背了那么多担子,再不快快长大,如何能撑得住?
此时,云树披着简单的白色甲胄,手持去了枪头,包了棉花和布的木棒,布上沾了石灰粉。身后一队莽汉子同样持木棒,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