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又陷入层层叠叠的眩晕中,呼吸变得沉重,气息变得灼热,她觉出身下某处的异样感受……她想要翻身下去,可她不受控制的还想要更多,她渴望在眩晕中沉沦……她喉中气息不畅,如梗如噎,当她摸索着学会调整这气息后,她的声音就成了低低的呻吟,似难受,又似无限压抑的欢愉。
余宏的嗓子更沙哑了,“眉儿,要我吗?”
“要,要~嗯~”
她有些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扭动着身子,却依然无法化解身体里的酥麻微痒的渴望,难受的微蹙着眉头,狠狠的亲吻着他的唇。当他的唇也无法化解这渴望,她的唇开始在他的脸上,耳际,颈间游走,她要找一个突破口……
余宏粗重的呼吸也变成了拖长的低低呻吟,屋子里的气息暧昧极了。
云树要去扒他的衣服时,却被他紧紧按在怀里,不许她再动弹,心脏狂跳,喘息道:“眉儿,我怕你后悔。”
“不,不后悔,要你。”云树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便在他的颈间亲吻着。
“唔~眉儿~嗯~你会后悔的……”他按她在怀里,他用一丝清明阻拦着她,他的身子却被她的唇瓣撩的几乎控制不住……无处发泄的她,甚至在笨拙的啃噬着他的颈间。
“笃笃笃”,敲门声不适宜的响起。
云树有了一丝清明,整个人半抬着头定在余宏身上,不敢再动弹。
是焕梨的声音,“爷,赵君山来看您了。您要见吗?”
云树在额上雪色纱布的衬托下,面颊通红,气息不稳,发丝微乱,有几缕还被薄汗黏在面颊上,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余宏替她道:“好好招待他,就说眉儿用了药,睡下了,让他改日再来。”
焕梨等了两息见云树没有说话,方道:“是。”
有了上次的场面,不叫她,焕梨也不敢随意进入卧房了。
云树想起刚才她在做什么,说什么,羞臊的从余宏身上翻下来,一直滚到床的最里面对着墙,面壁思过。
余宏也没有整理被云树扯乱的衣服,而是扯过被子给她盖上,隔着被子抱着她。
“以后要知道谁是在勾引你,不要跟谁都那么亲近。”
云树呜齉道:“你为什么要勾引我?”
余宏勾唇,“我喜欢眉儿。”
“你又不娶我,干嘛要勾引我?”
“我不是不想娶你,我是怕现在娶了你,不能护好你,还要牵累你受伤害,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跟了别的人。”
话说得倒是坦诚,等待与煎熬都推给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心?”
“从我知道眉儿的好。”
“宏哥哥,你几岁了?”
“二十二,怎么了?”
“我要是像你这么大,想把一个像我这么大的少年哄上手,而不想负责,宏哥哥的手法我学会了!”
“你!”
余宏松开她,从床上起身,穿鞋,整理自己的衣服,去妆镜前梳理自己的头发。
忙了半天,云树听了半天,两人都一声不发,最后余宏来到床前,声音平静道:“我走了。”
“谢谢宏哥哥以身相授,我以后一定好好用!慢走不送!”云树置气道。
余宏气得拔脚往外走,后面传来云树清晰的呜咽声,“我总算知道月姐姐说的,什么叫男人朝三暮四,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我以后都记住了!”
余宏顿住脚,望着云树悲伤、美丽,又无焦点的眼睛,立时就心软了,声音也低软了下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云树转过身,不理他,却呜呜哭起来。
余宏没骨气的又回到床上,轻轻拍着她,“是我错了,你别哭了。我……我不走了,我多陪你几天,别哭了,好不好?”
云树哭的更厉害,“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你干嘛还要招惹我?我今年十五,我已经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等一个人,以后我还要用多少年再去等一个人?还是到死都是我一个人?”
她一直担心他会在各种争斗中殒命!她是那么的怕他会死!现在这担心更是揪扯着她的心!
思绪如洪波一样冲击而来,他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
最开始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克制着自己,让自己离开,不要去招惹她!可是他却一再沉沦!他拨开她的懵懂,让她发现对自己的喜欢,却让她独自去承担离别、煎熬与等待!眉儿说的没错,是他太贪心了!他不能这样恶劣的摧残她的好,扭曲她的希望!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数年的潜伏,数日的升腾,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情人数月、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情感起伏。
足够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既然不愿意留下来陪着她!他必须要走了!不再是故意吓唬她,惹她心软……
若是回得来,一定能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找到她!若是回不来……与他的贪心相比,他更舍不得让她继续孤苦下去……
眉儿那么好!对他那么好!他不该那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