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有人拿了云爷的玉牌来,说要接管云宅,被孟管家与众云云直接打了出去。听闻那人不死心,又跑去益生堂、藏书阁、美人居去,众云云直接打到那人再不敢露头。此后便不分昼夜,轮流守着云爷的产业,唯恐那人盗了云爷的令牌在那里胡扯!云爷这不活着嘛!活的好好的!
众云云围着云树,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一个两个男子汉竟然落了泪。云爷回来了,他们才有主心骨。
黄明仁睁大眼睛追着云树道:“这就是祖宗的家!”可祖宗这会儿没工夫搭理他,也没听到。
在京城这地段,有这么大的宅子,看样子有这年头了,还有这么多加家仆,祖宗祖上非富即贵!祖宗果然带他来京城开眼界的!就这一路所见所闻,比窝在长流镇称霸二十年都长见
识!祖宗不愧是祖宗!黄明仁更仰慕祖宗了!
云树挂着疲累的笑,安抚着众云云,直到焕梨冲出来,毫不客气的将众云云推开。
“没见到爷一路辛劳,累的不行吗?一个个的都没眼力!还不快让开!”
众人这才意识到云爷的面色很不好,忙让开路,让云爷赶快去休息。
云树让人安置黄明仁等人,怎么说也是一路尽心尽力护送她回来的。看到后面远远站着的黎歌,云树走了过去。“要进来坐坐吗?”
黎歌摇摇头,“你脸色很差,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云树也没有勉强。
黎歌咬咬唇又道:“以后,我可以来看你吗?”
对黎歌的怨念,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淡了,散了,经历这么多,活着就很好了。云树淡淡一笑,“想来就来吧。”
黎歌的笑容层层漾开。
送走黎歌,云树便招来办事稳重的四朵云,让他们去了宣城,四朵云去了济阳。至于溪畔的人,过段日子,她要亲自去接回来。
云树洗去一身疲惫,回到久别的床上,抱着宋均惯用的枕头,睡了一下午,醒来时枕头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
焕梨、桂妈妈围在床边,看她的神色有些怪,似喜又忧。
云树嗅到空气中的药味,便知道是见她面色不好,身形孱弱,趁她睡着,唤大夫来给她看过了。
云岭他们带着几个小云云,早些日子回来过,不说云爷在哪里,又着急的南下去找宋均。如今云爷回来了,他们几个都没能回来,更别说宋均了。如今云爷月余的身孕,这本是云家的喜事,可又怕是云爷身边没人,是被人欺负了,一时不知该道喜,还是该劝解。
云树明白她们的心思,沉声道:“是宋均的。”
众人闻言刚要道喜,焕梨心快语快,抢先问道:“云爷都回来了,怎么不见准姑爷?”
云树抓着枕头,声音更沉。“他回不来了。”
众人心一沉,想着要怎样开解,云树开口道:“义父可回来了?”
焕梨犹豫道:“应该是回来了,不过我们没见着。”
云树不由凝眉。“什么意思?”
“三个多月前吧,听城外的人说有一个神医见城外伤员甚多,便义诊了半天,然后被真国国主遇到,就直接将人给带进宫了。听那些伤员描述,很像是严先生,只是宫中换了天下,就连薛东家都打探不出消息来。”
云树没说话,兀自沉思良久。
桂妈妈把药端过来,“爷,还是先用药吧。”
云树嗅了嗅药息,重新将药放回托盘,盯着桂妈妈冷声道:“我腹中是云家未来的主人,以后一食一药一衣,你们都要十二万分的上心。不要擅自替我拿主意!”
声音中的威势,让桂妈妈有些腿软。桂枝本来拿不准给云树端哪碗药,待她说宋均回不来,她便端来了这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