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的这些日子,主子有些喜怒无常,也不管这是在子云宫中便要执刑。而主子恨意满满的面色,让丹青把劝解的话咽了下去,作为本分的奴才听从命令。
丹青上前一步,扬起手,巴掌就要落到云想那不为所动的脸上,腕子却被云想死死捉住。
“奴婢只是奉命回宸妃娘娘的话,并未犯错。”
“娘娘未让你起身,你便擅自起身,失了这宫中礼仪,岂不该打?”丹青已惯性的进入角色。
“我们娘娘已然歇下,不便见客。宸妃娘娘来小坐,奴婢自当好好奉茶。娘娘不许奴婢起身,奴才便无法奉茶,那才是失礼仪。”
“你是死的吗?”宸妃见一个小小的宫女言语都敢如此放肆,更加生气。
丹青听得主子的怒意,因云想把她的腕子握的紧,挣不开手,便扬起另一只手,还要去掌嘴。
云想又捉住她的另一只手,同时也心中暗警:宫中女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蛮横不讲理!
见丹青挣不开手,宸妃更怒了,喝道:“放开!”
云刚准备松开手。
宸妃凤眼向身侧一扫,贴身太监齐年得旨上来就是一脚,将没有防备的云想踹翻在地。
子云宫的奴才虽然是完颜澈安排的,但谁也不敢把宸妃如何?云树在偏殿听得宸妃在院中不得安生,低头看怀中的云昭已然醒了,漂亮的眼睛带些忧虑之色,转啊转。
小儿怀揣心事的样子让云树心里不好受,揉揉云昭的小脸温柔道:“吵醒昭儿了?”
“母亲,我是不是睡过头,错过了去上书房的时辰?”
云昭厌恶张扬跋扈的殿外之人,但母亲未说要去解决,他便继续珍惜与母亲难得的相处。
“母亲着人替昭儿告假了,母亲今天都陪昭儿,好不好?”
小云昭眼睛立马发亮,“好!”
云树亲亲儿子的额头,“先去洗漱一下,母亲去把院中的事情解决了。”
云昭听得院中更闹,小手尽力握住母亲的手,“昭儿是男子汉,陪着母亲。”
云树不希望儿子是个打不还口的性子,宫中险恶,他也要早早认识到,以免再大意遇到上次那样的落水事件。
宸妃见吵了好一会儿云树都没出面,可见是真病了,更要抓住机会好好气气姝妃,让她病的更重些才好!
在云树不紧不慢给儿子整理衣饰的当儿,宸妃已经把子云宫当成她的宫室,挑了一堆的“错”出来,正替云树教导满院子的奴才呢。
奈何是与自家主子同等级的妃嫔,虽然不满宸妃的跋扈,也只能承受噼里啪啦的巴掌,压抑着委屈抽泣。
云树推开门时,云遥守在门边,望着院中的场景早已满脸急慌。她知道爷在屋内是醒着的,但爷没出声,她只能干着急。
云树眸色沉沉看了她一眼,云遥立即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又一次犯错,跪了下去:“爷,爷,我错了!”
门边其他几个心慌慌的宫女回过神,也跟着跪了下去,虽然还不明白为啥主子先对自家奴才生气。
云树沉声道:“你的职责是守好昭儿,还要我再说多少次?遇事再如热锅蚂蚁般不分主次,被人钻了空子,酿成错,你知道惩罚的!”
话虽是针对云遥说的,众人也恍然,齐道:“奴婢错了!奴婢谨遵教诲!”
“爷,我知错了。请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犯了!”
虽然宫人名字多有避讳,但云遥云想名字依然,私下云树也没要她俩自称奴婢,也依然唤她为“爷”。因为云树心中,她俩是自家的人。
云昭轻轻晃晃母亲的手。
云树看云遥并未敢抬头向云昭求救,语气稍松道:“母亲都是为了昭儿的安危。”
“母亲,昭儿知道的。”云昭懂事道。他未再替云遥说更多的话,因为他的心思,母亲都懂的。
云树终松了口。“都起来吧。”
云遥起身想要上前搀云树,云树挥手让她在边上站着,转头看院中场景。
子云宫中迎来送往的奴才加上云想共7个。如今这7个人被宸妃教训的好不畅快,扯乱的宫装,青紫的脸,带血的唇角……云树的眸色又深起来。
宸妃早注意到偏殿这边的人虽然面上着急,却一直未敢动,待见云树出来,却先在门前训人,心中也觉奇怪。
云昭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样复杂的情况,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上前两步抓住母亲的手。
云树对云昭温柔一笑,将他的小手握于掌心为他定定心。
牵着云昭走到院中,云树开口道:“宸妃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