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还没熟呢!这就来偷上了?”
“娘的!有种别跑!”
“虎子,人呢?”
一条体型最为威猛的狗子在居安屁股底下,急的窜上蹿下,吠的口水四溅。
云昭不管这场面乱成什么样,昨晚要命的场面都经历过,眼下根本不算什么了!他漾着粲然的笑容,晃晃母亲的手,肉肉的小指头指指居安。
云树顺着他的指头,看居安努力让他庞大的身子,在那个不堪重负的杏树上稳定下来,唯恐呼吸一重枝丫就要断。
云昭让她看的是居安在这般艰难的情况下,一张大手还小心的将小小的一团白色按在胸前!那是一只出生不久的小奶狗,难得的是树底下一群毛色杂乱的村狗竟然生出这么一只雪色的小奶狗!
一个果农看到树上的居安急慌道:“那贼人快下来!就你那身板!是想压断爷爷的树吗?”
“快下来!”
“下来!”
另外两个果农也急了。在他们眼中果树比贼人重要多了,尤其是满树的果子丰收在即。
居安不善言辞,向来是闷声出刀的,就因为一时仁慈,这会儿被人骂的有些怒,却不知如何还口。
云树道:“我们没有要偷杏子,只是凑巧走到了这里,这都是误会!你管束一下狗群,我们就下来!咱们可以好好谈谈。”
三人恍然,怎么这树上还有一个?还有俩?
“快下来!”
“下来!听到没有?”果农们气急了,那扫把、钉耙就要往树上的人招呼。
果农们气昏了头,在树上也不能解决问题,居安道:“云爷,我下去。”
云树没拦他。这几条狗虽然叫的凶,可是在居安面前根本不具威胁性……居安还有那么善良的一面?
跳下树后的居安将最先冲过来的,最凶的那只狗一脚踢飞了。
居安心中默念:让你嚣张那么久,话都不给我机会说,先消停会儿吧。
众犬见首领飞了,不敢再往前冲了,一个个由狂吠变成了呜咽,终于逐渐散开。
果农不买账了,疯了一样抄起家伙什儿就朝居安招呼。
“你偷杏子!偷小狗!你还打伤我虎子!我跟你拼了!”
群狗见主人大吼着出手了,立时又来了底气,跃跃欲试想扑上去撕碎居安。
事情越整越乱,云树看不下去了,将她的哨子放入口中,一声威震山林的虎啸传来,树底下的人全安静了。
云树立即就发现,药下猛了。因为下一瞬,人与狗再管不了许多,丢了家伙什儿,撒开了丫子拼了命的往回奔。
居安也冲到树下,“云爷,老虎下山了!我们也快走!”
云树抱云昭跳下来,又一声虎啸伴她而来,居安吓一跳,不由后退一步。
“这是?这是?”
“江湖上的雕虫小技。”
云树放下云昭又给他整整衣饰,这才抬头看手下留情的居安,被果农手里的耙子把头发都挠乱了,模样有些滑稽。
“你干嘛了?”云树有些忍笑。
居安揪揪自己的乱发。
“我在里面转一圈,并没有发现埋伏,正准备回来,看到这小东西在草丛里哼哼唧唧的,就顺手捡了起来。谁知道没走几步,那群狗就疯了一样追了出来。”
云昭两只眼睛早已兴奋的在发光:“给我!给我抱抱!”
居安把小狗递给云昭,那犹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大狗低呜着。
云树走过去,大狗目露凶光。
云树蹲下身子,大狗开始呲牙。
云树若有所思,向居安道:“这狗子如此不驯顺,你说,我是带它回去,拿肉驯养,还是拿棍棒驯养?亦或直接除了的好?”
居安道:“云爷说民生多艰,农人养狗,想也不易。云爷心怀苍生,必不忍除它。”
“如果它一直不听话,坏我大事,就像青山书院那领头人一样呢?”云树扬眸看居安。
若这般以小见大的说法,居安觉得他刚才的话过于妇人之仁了,正思谋着如何说,云昭抱着小狗过来,奶声道:“它~是害怕吧?”
云树回头看到儿子柔软的眼神。
“昭儿为什么这么说?”
“它害怕。”云昭小心的举了举手中微微发抖的小狗,又看向大狗。“我想它也是吧。”
云树想了想。她是不允许自己害怕的,她也从不承认自己的害怕。遇到所有的事她都努力扛起来,努力去寻求解决之法。
“那昭儿害怕时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