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今天请三个人过来,她真正想找的就徐世勣一人。单雄信不用说了,天生一替别人卖命的纯粹武将;翟让是万事不放心上,有事你们管的脾气,他领导瓦岗的法子就一个,讲义气,跟他谈大事,相当于对牛弹琴。徐世勣不一样,他其实是瓦岗寨正儿八经的军师。他说的话,瓦岗寨里没人不听,他做的决定,瓦岗寨里没人不去执行,包括了翟让。所以,唐瑛要想说服翟让等人按自己的规划走,就必须先让徐世勣了解她的想法。
唐瑛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进屋拿出一张纸,将纸递给徐世勣后,唐瑛才道:“我想了一个多月了,为翟首领和瓦岗的老兄弟们想到一条好的生存之路。”
“向南发展?你想让翟首领带瓦岗军过长江打江南?”徐世勣拿纸的手在颤抖,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唐瑛的脸:“这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难怪徐世勣会不相信,唐瑛给他的是一份规划蓝图,地图画的不好,只能看清楚大概,图上的字数也不多,只有二十四个字。就这样的一份东西,却能引起大震撼,别说徐世勣了,估计没人看到这个不跳起来,唐瑛,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剽窃了后人的智慧。
徐世勣的表情把翟让吓一跳,他赶紧从徐世勣手中拿过那张纸,仔细一看,糊涂了:“莫称王,弃中原,下江南,高筑墙,广积粮,慢蚕食,重发展,缓北上。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明白?”
单雄信接过去看了一遍,也不明白:“下江南?唐瑛,你想去杀皇帝?”
唐瑛微微一笑:“不是。徐大哥,我想的不是让翟首领带军下江南,而是让李密带军下江南。这二十四个字的规划不是给翟大哥的,也不是给瓦岗寨老弟兄的,而是给李密的。李密想干大事,你也想做成一番大事,我给你们建议,如何?”
“这……”徐世勣傻了。
“瓦岗军有今天的规模,能壮大的这么快,我想,翟首领和你们以前都没有想到过吧?你们现在的心情一定很高兴,不,应该说很兴奋,你们一定觉得瓦岗军在李密的领导之下一定能取得辉煌的胜利。”
徐世勣没说话,他能听出唐瑛语气中淡淡的嘲讽。
翟让却听不出,他依然糊涂:“对呀,难道不是这样?密公就是比我强,才来不到一年,连打了两场大胜仗,打的隋军都不敢来招惹咱们了,不高兴才怪。”
唐瑛点点头,看着翟让笑道:“那,翟大哥没感觉到瓦岗寨存在的危险吗?”
“唐瑛,我有些明白你的想法了。只是,你觉得这种危险真的存在?自从密公来到瓦岗寨后,你就一直在提这种危险,可我始终看不出来,你的这种危险感觉到底从哪儿来?”接话的不是翟让,而是徐世勣。
完全清楚了唐瑛找他们来的目的,徐世勣神色之中便有些不自然了,说话的口气也带上了责备:“我明白你的遭遇很惨,家破人亡都是因为官吏的暴虐与那些贵族的欺凌。但我也说过多少次,你不要把这样的忌恨放在每一个人身上,你多用理智去看待别人就会发现,密公是值得信任的首领。”
唐瑛没有生气,更没有着急,徐世勣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我并不是对李密有偏见,瓦岗寨到底有没有领导权上的分歧你比我看的清楚。徐大哥,在不被利益蒙蔽的前提下,你敢说瓦岗军眼下没有内部矛盾?李密的领导权和翟大哥的权威没有冲突?瓦岗军不存在内部的权利争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