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苦笑不得,她哪儿有什么识人之能,不过是知道的比魏征多一些罢了:“先生,言重了。”
“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当初在瓦岗,也是你看出密公成就不了大事,我们都未信过。我怎么就没吸取密公的教训,没有与你一样,力荐太子……让贤呢?如果太子肯听你的,放弃太子之位,不听我们的去逼秦王,怎么会有今天的这种事呀。说到底,都是我们的错,是我的错。”
“不,不是先生的错,人心呀,都是不足的,也都是放不下的。当初的太子放不下一切,你我又何曾真能放下所有?”唐瑛为魏征斟满酒,叹气道:“当初,我和秦王都力劝皇上不要杀窦建德,你也力劝了太子,可是,他们都没听,以至于河北又受两年战乱之苦。细细想来,即便你与我一样的主张,太子和齐王也断不会听了我们的,到手的权力,实难放呀!”
魏征连连点头,长叹一声,一口饮了酒:“是呀,是呀,人心呀,人心。”
“好了,不说这些了。”唐瑛调整一下心情,再为魏征斟满酒:“先生这次去河北山东,肩上的担子可谓十分沉重,先生可有思想准备?”
魏征点头:“太子颁布了太子令,对谁都既往不咎,可下面总有人痴心妄想,我去,就是要打消他们的妄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做事。从这点上说,太子比……强,他用人讲才干,也讲公正,唯一不讲的就是出身。魏征是真的服了。”
唐瑛点头:“嗯。我与太子以前就谈过用人不拘一格,特别是要打破士族门阀的权力垄断问题。太子一直就想从寒门学士和民间学士中,多选拨一些人才来代替那些吃白饭不做事的贵族子弟。先生此去河北山东,也该在人才选用上为朝廷多用一份心才是。”
魏征连连点头:“我也有此意。只是,眼下朝廷的中枢里,还是门阀士族的天下呀!这段时间,我冷眼看去,那些老臣和门阀世家子弟们,迫于太子的威信,不敢公开和寒门叫板,但,每到朝堂议事的时候,还是有针对性的反驳和暗中的对抗。我看,太子为此也是有些烦恼的。只是,当下朝中寒门的能吏并不多,太子也给我一种暂时隐忍的感觉,又或许,太子对此也有些无奈?”
“太子一心想改革朝政,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稳定。稳定胜于一切。”唐瑛当然知道李世民的心意,无可用之才,也无法完全打破现有的用人机制,只好暂时隐忍了:“士族门阀和寒门之间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呀。”
“嗯,三省六部中人,真正的寒门不多呀,而士族和寒门之间相互攻击之事,也时常发生的,往往都是寒门败北。”
唐瑛往往窗外寥寥的行人,叹口气:“士族和寒门不同路呀。士族看不起寒门,只因他们能够享受绝大多数的文化资源,自认为在学识和传统规矩上比寒门更得圣贤精髓,孰不知,多数的所谓士族,已经将士族这个名称给败坏的一塌糊涂了。而寒门呢,贫寒给予的磨砺,现实应证过的圣贤之语,他们更认为自己才是继承圣贤精髓的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