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晃了晃手中的鳞片,眯眼笑道:“怎么古怪了?”
“前辈看这小小的鳞片上,花纹是叶子形状,叶脉栩栩如生。”谢安在把脑袋凑得更近一点,双目锁定确定可不就像一片叶子。
夕霜站不住了,她看出去明明是只眼睛,怎么到了谢安在眼中变成叶子了?
韩遂像是猜测她的疑惑,所以转手送到她的面前。夕霜一低头,手心上那只眼睛还在对她眨一眨,她没好气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不要看这个成精的玩意!
她听到韩遂笑了一声,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服气地问道:“你看出来它像什么?”
韩遂轻轻吐了口气道:“我能说我看它,就是一片平淡无奇的鳞片,你会怎么想?”
夕霜一点没觉得他在开玩笑:“它知道跟随每个人的想法,动机,改变自己的花纹。”
“有道理。”韩遂露出玩味的笑容,“我更想去看看它长什么样,有多大的能耐了。”
“你们两位这是要出门吗?”谢安在多嘴问了一句,这两人自顾自说,他压根没听懂!
“有点事儿,先去镜泊湖边走走。”韩遂走的快些,等着夕霜与他并肩。他忽然一回头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谢安在似乎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去镜泊湖的次数多,可以给你们带路,从这过去不远。”
夕霜以为韩遂不耐烦听这些,韩遂却听得津津有味。偏偏谢安在是个话痨,从离驭圃的那片湖水里,长得那个鱼长什么样儿,一年可以新生几条,几条公的,几条母的,全给说的一清二楚的。
谢安在连带着还用手比划:“刚出生的时候两指大小,半年差不多长成成人小手臂的大小,然后不会再动,寿命大概在二三十年。鳞片大小和你们寻到的差不多,只是颜色不一样。”
夕霜心里认定鳞片会跟着所见人心中所想改变,所以一开口道:“万一有人看出来的鱼鳞片儿,就是那种绯红色。”
谢安在接口道:“那个人是谁?”
夕霜答不上来,没想到谢安在回了个这么刁钻的问题!她要是知道是谁,用得着巴巴的,这个时候赶到镜泊湖去吗?
韩遂好心安慰道:“去看看也好,顺带人多,给你多采些湖底甲草,还有什么需要用的,全都早点说出来,不要待会忘了。”
这是打算把谢安在直接使唤用上,不浪费资源了。
谢安在不介意,他也是修炼之人,知道镜魄湖旁有什么。他一心要找个引人关注的话题,兴致勃勃的问夕霜:“镜泊湖边的胡狼,知道吗?据说,爪尖能够提升制镜时炉火的青菁纯度,你可曾试过?”
夕霜这会儿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湖狼!眼前还是谢安在,十分期待的目光。她要是也长了爪子,恨不得一爪挠在这人脸上,让他闭嘴。
幸好韩遂上来打断了两人僵持的气氛:“湖狼的体型太大,镜师凭借一己之力不容易捉获。要湖狼爪尖的话,不一定需要亲自去抓,用灵石采买一些,试试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好用也是可行的。”
夕霜联想到自己店铺里堆着小山一样的灵石,心情才没有继续坏下去。平时前往镜魄湖边,都是趁着天气最好,最亮堂的午间时分。那个时辰,湖狼基本不会出现,她自然也不会告诉别人,从小害怕猫啊狗啊这些,能远远躲开绝对不会主动靠近,更别说是一人高的湖狼这种大型兽类。
谢安在的好处是路途漫长,也不会冷场,自来熟的一张嘴不曾停过。又问夕霜,何时去离驭圃,走动走动,他一定做东尽地主之谊。
夕霜压根没接他的话,韩遂冷冷堵住他的话道:“有这个空,这一路上不如你说说阵法里的东西,让你想起什么了?”
谢安在话风一转,顺溜地拐到了正道上:“阵法里的东西,在兄长身上灵验。对我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兄长素来求胜心切,才更容易局。这个阵法,里面所用之物也不是前辈带着的,更不可能属于天秀镇,不然天秀镇早乱了。”
韩遂没要听这些废话,直接逼问道:“把你想到的线索说出来,其他的闭嘴。”
谢安在被他这样一喊,白净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偷眼去看夕霜,夕霜的关注度完全不在他身上,压根没朝这边看过来。
韩遂一直在观察他,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上的细节。胆敢说谎话的话,决不轻饶!
谢安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这东西,四大家族应该没有。要是锁定离驭圃,那么只有也只能是甘家。”
韩遂眉眼抽了一下,这个谢安在,说的若是真话,还真让人费解不已。四大家族以甘家为首是瞻多年,说此物是甘家所有,可有确切的证据?他不喜欢听凭借直觉的答案,要的是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