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的重叠破绽位置没有变化,痕迹更加明显,难怪夕霜灵力不高,却总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原来和韩遂猜想的一样,全是水魄的能力,用在这里刚刚好。
韩遂踏前一步,左右手一分,抓住了什么。夕霜看不见的阵法应该就在眼前,可她的能力有限,只能凭借韩遂双手的动作来分辨,韩遂应该是左右手各拉住了一边,然后用力做了一个撕开的动作。
一声尖叫,夕霜怀疑这是什么发出的喊声,让她心尖发颤,整个人变得极其不舒服。
而另一边余长弦却面露喜色,她感觉被吸收掉的灵力居然吐还了一点给她。这阵法是知道害怕,所以才故意示好?只吐出这一点怎么够,被它吸收走的可是余长弦身体中两成的灵力之多。但她依旧不敢张嘴,也不能张嘴,只能在心中默念道:你别跟我耍花招,拿出点诚恳的态度,或许我还能帮你。
韩遂的手下没有一丝犹豫的动作,他的双臂彻底打开。随即,他向前走了几步,重新抓住了两边,再次撕开,就这样边走边撕。要不是夕霜用双手捂住耳朵,这会儿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余长弦的灵力,从她的脚底源源不断地流入到身体中,这是她和阵法之间的一个交易,与韩遂没有任何的关系。强大的阵法把曾经剥夺走的,关于她的一切全部尽数归还。她暗暗心惊,韩遂到底对阵法做了什么,让它急于要找寻保护。
韩遂一鼓作气往前撕开,而夕霜发现随着他的动作幅度变大,余家院中的景象再次开始发生变化。
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虽然余家已经躺了五六十具尸体,可夕霜的眼睛看出去。至少花草地坪还是维持保养到很好。在中院时,尸体减少的情况下。花香袅袅甚至把血腥味掩盖去不少。
夕霜以为那已经是关于余家最坏的场面,无辜的人,遍地的血。可眼前景象不停地波动,她在圈子中一动不敢动,索性蹲下来,用手抱住双膝,静观其变。
韩遂这样披荆斩棘前行,一心要清理干净,被人突然给拦了下来,韩遂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给我让开。”
拦他的人正是余长弦,刚才明明被缭绕的黑气捆绑住,连走动一步都困难,谁也没有察觉到她是怎么走到了韩遂面前。夕霜自认已经放松了警惕,她以为在这段时间里既然是双方要谈判,肯定也是最安全的。
阵法在感受到巨大的危险之后,放出了对付的招数。一旦余长弦重获自由身,第一件事就是拦住了韩遂,不让他再继续撕扯阵法的举动。她不管不顾道:“前辈,阵法不能再破坏下去,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有崩塌的危险。我们全部在阵法之中,到时候谁也跑不掉的。”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撕扯阵法吗?”韩遂对余长弦有些了解,所以还算和颜悦色,“要是这阵法崩塌了,我倒是省心了,只怕有人心里不愿意。”
“我知道前辈所决定的事都是对的,可前辈始终没有透露过口风。我这会儿好奇心全被勾起来,心里头痒痒的,不知怎么解决才好是。”余长弦开了口,收起在夕霜面前的不屑一顾,语声婉转,对着韩遂绽开笑容,“前辈是不是有更好的法子来解决?”
“你刚才说的阵法崩塌,这样固若金汤的阵法还会疼坍塌吗?”韩遂的耳朵里从来不会漏听一句话中一个关键的词儿,“或者说,你知道触发坍塌的点在哪里?”
余长弦既然与阵法做了两全的交易,满怀信心地在腹中打了草稿,准备了好几种说法,被韩遂这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给问住了,那种流畅感荡然无存,她有些委屈眨眨眼,生怕说错话惹韩遂不快,又会回到从前那个状态。
“按理说余家家主对你应该比那个外人要信赖得多。”夕霜总觉得有异常,想知道的很多,余长弦又不愿意开口。她必须要想法子慢慢磨着,磨到其开口。阵法虽然被撕开一条,刚才夕霜是看的很清楚,阵法留下的痕迹几乎占据了半个余家的大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力气实在有限。
“余七能说话能走动,可你堂堂余家家主的亲孙女儿,非但被黑气缭绕到不能走不能动,还会随时被阵法吸收成为养分,我们都多少替你有些不值当。”夕霜的声音不高,每一句话正好戳中余长弦的痛处。
“谁说余七比我强,余七是个什么东西也能和我比!”余长弦的脾气只是假惺惺的压制一下,被夕霜一激,立马原形毕现。
“可我既没有看到余七的尸体,也没有见他出现在阵法之中。”夕霜按部就班,再次试探。
韩遂不给余长弦考虑的时间,接上话又道:“我看你可以行动自如,是挣脱开阵法,灵力修为又更进了一层吗?”
余长弦刚被夕霜激怒的火焰,又被韩遂的询问给压制下去:“前辈既然也看出我的修为有所滋长,我也就不隐瞒前辈真相了,阵法让我给前辈捎句话,放过它,它不会再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