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霜想到自己承认摸进甘望梅的屋子里去偷拿弟子谱,等于承认自己就是小贼,落下了话柄,脸色略有些尴尬。
“我刚才问你的事儿,你确定好了吗?”甘望梅话风一转夕霜没反应过来,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问你对韩遂是什么想法,他对你又是什么态度?”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亲昵,甘望梅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可夕霜绝对不愿意在她面前剖开了心思:“暂时不想这些,等我回到天秀镇再说。”
“怎么你还要回天秀镇,甘家不好吗?你可是甘家的人!”甘望梅脸色一沉,明显有些不悦,“天秀镇那个地方绝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不管如何,天秀镇是我娘挑选的,我相信我娘的眼光。再说我住在天秀镇这些年,太平无事。反而是离驭圃,处处是陷阱,一步走错就要丢失性命,我可不敢长待在这。”夕霜,没发现自己不断和甘望梅口角顶撞,两人之间的隔阂反而消除了不少。
“家主,谢家谢安在求见。”有弟子匆匆来回话,“他在门口大喊大闹的,说是谢家主母至今未回,所以上门来讨要人。”
甘望梅眉头一蹙怎么回事?秦云行带着小珍当时稍作休整后便离开了,秦云行要让小珍回到谢家调养生息。算起来相隔了不少时间,怎么会还没回到谢家?秦云行的能耐,甘望梅很清楚,这女人一手能把甘家院墙拆了大半,杀伤力绝对不在巨型的嵌观丸之下,要这样无声无息地把他和小珍一起掠走,对手恐怕是个更厉害的人物。
“让他稍安勿躁,我立刻去见他。”甘望梅向前先走了几步,夕霜也跟了上来,“怎么?你和韩前辈离开时,见过她们两人?”
“不曾见过,我和韩遂直接去的余家。”夕霜对谢安在心存好感,不想他因为一时冲动在甘家受了伤,所以才想跟着去看看。可这样的话绝不能在甘望梅面前提起,否则这一位长辈怕是又要多想。
“你过去做个人证也好,我听秦云行说起谢安在对你一直另眼相看,恐怕还是记着小时候的情分。你说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记得多少?”甘望梅突然伸手抓向夕霜的肩膀,夕霜一惊,下意识往后躲,甘望梅手臂又伸出些许,听到一声怒喝。
“你放开她,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对她穷追不舍!”分明是谢安在的声音,他一到镜势扬起,二话不说冲着甘望梅打了过来。甘望梅哪里会被一个晚辈偷袭中,闪身避让过,那镜势砸在地上,击出金石之声绝对是使足了全劲的。
甘望梅不住冷笑:“你们母子都是一个脾气,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不用分,我眼睛看见了,你要抓她伤她。”谢安在一个错步,横在了夕霜和甘望梅之间,“既然我在,由不得你伤害夕霜。”
夕霜突然变成了被保护者,看着谢安在坚挺的背影,又不能说甘望梅绝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只是刚才那一下有些突然,让她受了惊。她生怕打击到谢安在,于是轻轻说道:“可能甘家家主是想问我要紧的事儿,一时情急才会出手,你问清楚再打也来得及。”
“你别怕我总护着你的。”谢安在连头也没回,依然把夕霜牢牢的护在自己身后正面,迎接甘望梅的冷眼扫视。
甘望梅并没有要对晚辈解释的道理,这是甘家,不是谢家。谢安在一路闯过来,想必也打伤了几个甘家弟子。要不是秦云行下落不明,刚才就会出手替秦云行教训教训儿子。这做娘的是怎么教的?跑到别人家来撒野,还要保护别人家的姑娘,要不是看谢安在长得眉清目秀,那就是个二傻子。
“她是甘家人,在这里才最安全,不用你护着。你娘是怎么回事儿,先说正事。”甘望梅不屑与他动手,可谢安在依旧固执地不移不动,倒是升起些火气了,“我说了我不会伤害她,我和她才是血亲关系。”
“我不信。”谢安在直接抛回来三个字。
甘望梅不怒反笑的:“我为什么要你信?我说话从来一是一二是二,我给你解释是给你爹娘脸面。否则的话刚才一招就把你打出甘家,让你长长记性。别废话,快说你娘怎么了!”
谢安在是个孝子,这时候见甘望梅的关心不是作假,而夕霜看起来也毫发无伤。夕霜又在身后偷偷扯他的衣角,谢安在连忙把秦云行带着小珍离开谢家,匆匆赶赴到甘家说要阐述清楚一些往事,而至今未回的过程全部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