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是在找什么吗,找镜川之心吗?你要是能看得见它才怪。”尉迟酒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你真以为可以找得到我放置镜川之心的地方吗?那我也太大意了,早就保不住这样宝物了。”
那当年苏盏茶又把镜川之心放在了哪里?夕霜无视他这种嘲讽的语气,镜川之心必然是在尉迟酒的身上,一来他不敢将其放置在离开自己太远的地方,二来只有镜川之心留存在身上,尉迟酒才能这样厉害,失去了加持之物,他哪里又是韩遂的对手。这一点夕霜深信不疑,修灵修心,韩遂的一颗心不知要比尉迟酒干净多少倍。若是让尉迟酒彻底抛开了以往的修炼之法,他未必舍得,取舍之间,只看他要的是什么,弃的又是什么。
在镜川的反映之下,夕霜是见过当年所发生的经过,苏盏茶直接把镜川之心吞入腹中。这大概是苏盏茶当时能够想到最安全的法子,没想到,还是被别有用心的尉迟酒将镜川之心给摸走。夕霜想到这里,目光停留在了尉迟酒的心脏位置。尉迟酒的目光闪烁,声音比方才低了不少:“我说过了,没那么容易找到的,但凡你能想到的地方我也能想到,别人更能想到。我能保存镜川之心这么多年,你真以为是在玩闹吗?”
“阿霜,你不要害怕,我回来了!”朱雀的声音远远传来,引得夕霜猛地回头去看见到朱雀迫不及待地要回到她的身边,她下意识地想要让朱雀不要莽撞,暂且躲到一边。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尉迟酒先一步动手了。
夕霜只来得及挥出竹镜,替朱雀挡下了尉迟酒的第一招。第二招即刻而至,朱雀发出一声惊呼,击飞出去,摔在身后的谢安在身上。谢安在的反应倒是不慢,灵鹤镜祭出把尉迟酒接下来的几招全给应付下来,尉迟酒只敢用上的三成灵力,生怕全力以赴,这边的夕霜和韩遂就会趁机出手偷袭,因此他留了个心眼,将大半实力潜藏了起来。
谢安在左右狼狈应召,好不容易掩护着朱雀缩回到原来安全的地方,韩遂的仙人过海镜同时也到了。虽然没有与竹镜合作过,两块本命镜之间却有种别样的默契,一攻一守,一进一退,尉迟酒的招数尽数瓦解,他匆匆忙忙收了招,警觉地往后退了数步。苏盏茶的皎月宝鉴镜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这才是让尉迟酒真正意想不到的,他大惊失色,几乎是用最狼狈的姿势从三人的夹击之中逃窜而出,临了还不忘记把躺在地上的谢怀宇勾住带走。谢怀宇如同一个傀儡,明明是心不甘情不愿,依旧要跟随在他身后。
尉迟酒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魔咒:“你要是还不想死,就最好乖乖听我的命令,否则的话,你当真以为他们有一个会好心来救你!”
谢怀宇勉强睁开双眼,有气无力道:“那你让我恢复原来的状态,我才能相信你。”
“这有何难。”尉迟酒刚才只是措不及防,并非真正怕了对方三人。夕霜总是他的一个心头大忌,必须要除之而后快,“我不但能够让你恢复,还能让你比本来更厉害,但是你要发毒誓替我做一件事。”
“我答应你。”谢怀宇说出这句话,坚持不住,脑袋一歪就此要昏死过去。
尉迟酒的五指盖住他的脸,又是嫌弃又是咬牙切齿的:“你给我醒过来,去把那个叫夕霜的丫头杀了,其他人全部留给我来处理。别装死了,给我起来!”
尉迟酒的手一旦抽离,谢怀宇自头顶往下宣泄出淡淡的黑雾,黑雾所过之处,尽数恢复了常态。谢怀宇睁开眼来,眼中同样有黑雾缭绕,深不见底,嘴巴一张一合道:“杀了她以后,你要保证我不死。”
“你放心,我总要几个可信的帮手,你虽然不才,好歹还算听话,我会留着你的。”尉迟酒将谢怀宇重重往前一推。他的整个人犹如神助,跟着冲了出去。
对面除了朱雀,齐齐上阵动手,尉迟酒高声笑道:“刚才是没个防备,你们真以为我怕你们联手,莫说是你们几个人,便是再多五倍十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