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整个人都发抖起来,他微微阖眼,遮住眸中浓重的痛苦。
“他是她好容易保住的孩子,是我苦苦寻找这么久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他。”
对于莫琴的故事,陈沐沐也是从被人口中略知一二的,而在那个故事中,没有林墨。
她不知道林墨对莫琴是怎样的感情,但眼前这个人流露出来的一面,让她深信这个男人,是很爱很爱莫琴的。
只有深爱一个人,才会爱到包容她所有的东西。
只有深爱过,才会流露出那么痛苦的情绪。
人的谎言太多,但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
任何用心对待的感情,都是应该尊重的。
陈沐沐收起脸上散漫的神色,看向林墨,声线也不觉地放柔下来,道:“林师傅,我不知道你们的故事,也不知道你们的纠葛,所以我也权评判你们的事情。但现在你们的事情已经牵扯到我和陆锦丰的安危,我不能装作不知道,你也不应该瞒着我们。”
顿了顿,她又道,“不管你是为了我们好还是起别的心思,既然入了局中,就别妄想能够安然无恙,并非所有的无知都是福,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见林墨的神色稍有松弛,她放缓了神情,“林师傅,您要是真的对我们好,就把真相告诉我们吧,让我们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好想出应对之策不是?”
林墨一脸纠结,在跟自己作斗争。
陈沐沐也不打扰他,静静等待着他的答案。
静谧中,林墨算是想通了,嘴唇动了动,正待开口,天色一道炫目的光色冲天而起,荡起一片云彩波澜。
“我有急事,下次再告诉你们。”林墨脸色微变,急匆匆说道,“这段时间你们要小心点,记住我的话,别跟官府走得太近,也别轻易得罪官府。”
这段时间?
陈沐沐好像又抓住了一个重点,她忙问道:“这段时间你不在吗?”
虽然林墨这个人有些不靠谱,白天几乎不在她面前出现,但她知道每到夜里,这人就会过来教陆锦丰武功。说他不在,其实一直都在,她亦习惯了他的存在,知道他在周边,便是安全的。
现在,他要出远门?
“我要离开好几天,你们多保重。”林墨说完话,足尖一点,跃上房顶,几个纵越间便不见了影子。
“有轻功真不错。”陈沐沐有些艳羡盯着林墨远去的背影,感概道,“去哪里连马车都省了,还能装逼。”
不过也就是说说而已,学习轻功要有很好的底子,年纪也有要求,她这老大姐,是不适合学了。
轻叹一声,却倏忽愣住。
对年纪有要求?
她才十二岁呢。
这个身子才十二岁,骨骸还没成型,想要学习轻功,并非不可能。
那么下次,逮到林墨,一定要叫他教习一番不可。
心念定,想到陆锦丰的醒酒汤,晃悠悠朝厨房走去。
所以说,不能喝酒却要喝醉什么的,就是麻烦。
陈沐沐离开陆锦丰的房间后,房门被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推开,那人手上还端着一个放着热汤的碗的托盘。
“表哥,听说你喝醉了,我给你送来了醒酒汤。”
陆锦丰其实没醉,他是喝了不少酒,也容易脸红,但他却是醉酒人不醉,看上去醉醺醺的,步子也走不稳,脑子却比谁都还清醒。好容易趁着酒醉的功夫调戏了一番陈沐沐,还在回味着,又有人进来了。
还是他最不想见的人。
不过林秋儿母女都已经落得那般境地了,翌日天明就要离开杏雨村,他倒要看看这林秋儿起的什么心思。
遂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做足了个酒鬼的样子。
林秋儿撩开帐幔,见陆锦丰果然醉成一滩烂泥,那张如玉的面上满是醉后的酡红,衬得五官越发精致,当下心笙一动,两腿一软,差点就扑了上去。
定了定神,好容易才按住心底蚂蚁挠动的心思,笑眯眯地凑过去道:“表哥,你这般醉了,很难受是吧,我来喂你喝醒酒汤。这醒酒汤是我娘亲手熬的,味道和效果都是极佳的,你喝几口,身子便没那么难受了。”
说着将汤碗放到一边,顾自将陆锦丰扶起来。
陆锦丰眉头不可微见一皱,使了千斤坠的功夫,又把身子挨了床铺回去。
“看着挺瘦的,怎会这么沉。”林秋儿搀扶半天,用了好大功夫都没将人扶起来,急得整个人脸都红了,身子更是酥痒难奈。
早知道陆锦丰烂醉如泥,这么不好伺候,那药的效果又见效那般快,说什么她也不会同意母亲的说法,喝了那东西。
这会儿倒好,陆锦丰还没反应,她自个儿却浑身骚样难奈,都快忍不住了。
咬了咬牙齿,看着睡得死沉的陆锦丰,再看床头的汤碗,一咬牙说道:“也罢,敬酒不吃吃罚酒,反正都到这一步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拿过汤碗,就着汤碗的边缘喝了好大一口,然后转身,低下身子,对着陆锦丰的薄唇就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