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潇湘子答道,“那是别人给我带过来的,算完卦,他便自己带走了。”
“带走了?”陈沐沐眉头狠狠一拧,而后眸中精光闪烁,“告诉我,那人是谁?”
“这”潇湘子颇为犹豫,“本座答应他守口如瓶的。”
“那么,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会在关键时候守口如瓶的。”跟她玩心理战?她什么时候怕过!
“陈施主,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潇湘子苦了脸,“做人应该有原则,若是破了戒,以后便难以守住底线,事情便都乱了套了。”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陈沐沐哼了一声,没有让他半分置喙余地,“你的原则我不管,但这事情涉及到我的底线,我绝对容忍不了!”
“那人应当对你没恶意的。”潇湘子苦口婆心,“他当初的目的,便是提醒你有危险,这不,正因为他的提醒,你现在才能好好活在这里。”
所以她还应该感激那人了?
太特么能扯了!
虽然潇湘子那卦没算错,她那几天临水有危险,甚至九死一生,但出事之前,她都没有信过这卦,也没有因此提防到未知的危险
凭什么说那人救了她?
就算一片好心,她需要这样的好心?
把自己的安全赌在别人手上?
这是个隐患。
上次他没有对她下狠手,下次未必还是一如既往帮助她。
在她的个人守则里,能够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
贸然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那怎么死的都不意外。
因此这事情,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陈沐沐微微眯起眼睛:“所以,你不愿意告诉我他是谁?”
“本座有自己的考量,毕竟是国师,总得守住底线,不能轻易泄密。”潇湘子摇头。
不能轻易泄密,便不是绝对不能。
陈沐沐哂然:“行,你不说,我换个方式问你,凭借随身之物算到未来运势的能人,除了你还有谁?”
这种事情逆天而行,即使是天才,要学会估计也有难度的。
因此学会这门本事的人,应当凤毛麟角。
潇湘子额头滑落一条黑线:“你这话什么意思?”
“随口问问。”
“可以不答吗?”
“可以,但我总会自己弄到答案的。”
潇湘子:“”
这跟逼他说真相有什么区别?
轻叹口气,“别猜了,如你所想,就本座一人会。”
“那么。”陈沐沐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你是想保住自己,还是保住别人?”
潇湘子无力后仰:“可没了信仰底线,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选择后者?”陈沐沐的声音听起来,越发危险。
听得潇湘子眼皮直跳。
“不,我选择前者。”
他还没活够呢。
为别人牺牲自己,且不说值不值得,他目前就没有这么伟大的觉悟。
“那你总可以跟我说,劳烦你算卦的人是谁了?”趁热要打铁,陈沐沐追问道。
潇湘子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定北王府的小世子。”
“陆锦丰?”陈沐沐一愣,眼眸有些复杂。
若是陆锦丰或者陆尧,身上有她随身之物就不稀奇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去哪里,他不是一直都跟着吗?
而且若是陆锦丰,他是过潇湘子的,见过潇湘子,便能知道她早晚会从潇湘子口中问出一些东西。
若是陆尧,陆尧自称无所不知,他又那么聪明,必定也能猜到她会来找潇湘子,跟潇湘子同流合污。
他们都能预测到她会得到答案,为什么还卖这么个破绽给她?
正沉吟着,潇湘子笑容倏忽古怪起来:“陆锦丰?你确定他是陆锦丰?”
这话太怪,光是听那意味,就觉得不对劲。
陈沐沐心弦一紧:“你知道什么?”
潇湘子不答,反问道:“定北王府的小世子,也被称为诅咒之子,这事你应当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