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映雪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怪父亲,如果说娘亲有,可她没有。
生养之恩大于天,这不管是在她生活的年代还是如今的年代都是正确的,爹爹除了被夏玲兰蒙蔽之外,所作所为却都没有什么过分之处,都是按照他自己的行为规则来处理,如果要怨恨的话,那就只能怨恨夏玲兰了。
“好,不过在这之前,先陪我找铺子,一边整理,我还要一边招一些家丁护院。”
等有了护院家丁,那些来找麻烦的人,可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韩映雪轻笑一声,得意的继续低头拨弄着算盘。
然儿方才还和乐融融的气氛似乎在一瞬之间沉寂了下来,骄阳烈日下,却莫名的升腾起一股子彻骨寒意。
小丫头打了个哆嗦,抬头见夏凝远立在门口,冷峻的五官在烈日下照耀的黑白分明,眉骨下狭长凤眼拢在阴暗之中,连眼尾妩媚的弧度都不那么清晰了,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还是暗沉的很,在这一片黑白分明的颜色里,只有这里,一眼便能望进人的心里。
白修齐因为男人冷漠的气势而打了个哆嗦,茶水溅出来一些,但他顾不得擦,只淡漠的放下茶杯,抬头迎视着这个男人。
恭亲王夏凝远,他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身上流淌着真龙天子的血,燕国位高权重之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从来都是受人瞻仰,而人们也只能仰起鼻息。
夏凝远冷冷的瞥了眼白修齐,狭长凤眼透出几分冷凝,只眸子微眯,上扬的弧度越发阴沉,透出几分肃杀之气。
他目不斜视踏步而来,本就是练家子,这几步更是龙行虎步,颇具王侯气势。
韩映雪眨巴眨巴眼,一脸好奇的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人,她从未见他走的这么有气势过,就像是故意在表演给什么人看似的。
难道是表演给她看的?可是至于么?
看着小丫头茫然的眨巴着大眼睛,傻乎乎的盯着他,夏凝远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余光瞄见白修齐还厚着脸皮待在这里不说离开,他冷哼一声,一手撑在桌上,俯下身子,一手扣住小丫头的下巴,低头咬了下去。
白修齐皱起眉头,手指抖个不停,甚至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吐不出,顺不下,就那么卡在那里,堵得他难受。
他忽而有些庆幸,自己一早就放下了茶杯,否则今日,他又得洗衣服了。
目光不自然的移开,他只能假装没看见似的,欣赏着门外的风景,山清水秀,绿树红墙,来来往往的人,穿这天南海北的各色服装,大千世界浓缩于此,芸芸众生凝聚其中,而命定之人却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苦涩的味道在唇齿之间蔓延,即便眼睛酸涩不已,即便浑身颤抖不已,但他还是没有选择离开。
这不叫离开,这叫逃,他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落荒而逃,否则他会更瞧不上自己!
既然是情敌,那也做个身份对等的情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