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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的几句话说的很轻,但是字面里带的意思却很重,一字一句想啪啪打在悦儿脸上的巴掌,抽的她面颊生疼。
只红袖并未给她还嘴的机会,而是继续笑道:“这唇脂,的确是王妃娘娘送来的,娘娘钦佩红袖虽身在淤泥之中,却依旧能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以声律技艺冠压京城,红袖得娘娘厚爱,更觉娘娘为人坦荡,也更为小人不齿。”
“冠压京城?姐姐的话是不是说得有些大了?”悦儿被说得脸色通红,找不出话来回绝,只好挑出这句来说话:“京城第一名妓乃是万华楼的玉露姐姐吧?”
红袖笑而不语,只伸出手,命人取来古琴,当着所有人的面,施施然盘坐下去,白皙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发出清脆动人的声音。
“玉露比红袖更美,舞姿卓绝,红袖自比不如,但琴技还是能拿的出手的,不如今日红袖就为大家弹奏一曲,也算是为藤江园的游行助兴了。”
说这也不等反驳,手指已经如流水一般轻快的划过琴弦,悦耳的声音飘散出来,嬉闹的河畔随即被优美的声音笼罩,引得不少人纷纷驻足观看。
红袖本就美,她的美跟玉露不同,玉露更为妖娆,美艳如跳跃的火色,红袖的美更为雅致,不施粉脂却清雅脱俗,让人见之为之一惊,完全沉沦在此人如幽谷空兰一般的美丽之中。
美人陪着动人的音乐,相得益彰,霎那之间让人恍若看到了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
直到一曲终了,众人还沉寂在这优美的乐声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而就在人们回味这动人的乐声之时,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七彩的蝴蝶,翩翩起舞,划过众人的视线,划过金水桥畔奢华绚烂的景色,甚至没有在满开的芍药之上稍作停留,而是径直落在了红袖朱红的唇瓣之上。
“呵,快看,是只彩蝶呢!”
众人这才纷纷恍然,从乐声之中惊醒,看着面前的景色,而后皆是震惊不已。
那是一只硕大的蝴蝶,斑斓的色彩让它看起来恍若是汇聚了所有春日里的颜色,硕大的翅膀轻轻的忽闪着,那美丽的颜色就跟着忽隐忽现,将红袖不施粉脂的清丽容颜点缀的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美,红袖姑娘果然当得起京城第一名妓!”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赞叹,连带着不少人也跟着纷纷点头:“这么一比,玉露都给比下去了,红袖姑娘琴技天下第一,连彩蝶都贪恋其美丽,果然红袖才是冠压京城的第一名妓啊!”
众人忍不住纷纷点头,红袖笑笑,唇角微微一动,彩蝶便跟着翩然而起,在空中画了个弧度,却又落在她的唇角,任凭说话也不肯离开。
“红袖谢过各位,只玉露姐姐面前,红袖也不敢当这个第一,只红袖心念娘娘的恩惠,虽唇脂不过是小物件,但起色泽美丽,用起来还方便,不光是红袖,姐妹们也十分喜欢,今儿连蝴蝶都贪恋着唇脂的香味,才能让红袖借了天时地利,得诸位欢喜。”
“唇脂?”人群又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华烁苑的唇脂众人早就有所耳闻,而今一见,红袖不施粉黛,只在唇角点了唇脂,便已经美艳动人,再想想那个妆容画的妖娆的玉露,众人心中的天平又忍不住微微倾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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