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了脱孝的事,张曦秀算是真了却了一个大心愿,自然也松了口气。
一晃眼,夏秋交际的日子便过了。
张曦秀出了绣房,抹着额头上的汗,对身后的吉草吩咐道:“今年夏天雨水少,且外头好多地方听说还遭了灾,你回头去地头寻沈庄头问问,我们家可要再添人,若是要,就赶紧去外头看看,这时候选人,能得些好的。”
“为什么选人?我们家不是有固定的帮手吗。”吉草现在就是张曦秀的传声筒,张曦秀因为碍着身份不好再抛头露面了,所以,有事都是派她两头跑。
“唉,我只是担心罢了,你赶紧去,这眼看着秋收的日子不远了。”张曦秀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还很毒的日子。
吉草见小姐眉头深锁,也不敢如往常般深问,忙忙地出了院子往外头走去。
她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差点迎头撞上回后院的萧炎凤,亏得被邱一拦了拦。
瞧着她这样,萧炎凤眉头一紧,问道:“小姐有事?”
差点撞上少爷,吉草心里也有些发憷,知道小姐从未瞒过少爷什么事,便直接将张曦秀的交代说了。
这话听的萧炎凤心头一震,他知道的绝对比张曦秀这个内宅女子多,遂转身对邱一道:“你陪着吉草一道去,另外,西峡堡这里看过后,就赶紧快马往大王庄去,先见周庄头,再去师父那里。”
邱一跟了萧炎凤多年,彼此心领神会,不用多交代,他忙点头郑重地道:“爷放心,我一定将话带到。”
瞧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萧炎凤也不放心张曦秀,便忙忙地往内院走去。一进了内院,瞧见张曦秀并没在凉亭里,知道她肯定是心烦,回屋了。
萧炎凤快走几步进了屋,挑头一看,就见张曦秀一人独坐在靠近屏风处的睡榻上。瞧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萧炎凤心里不乐意了,疾走几步,一把揽住正发呆的某人,问道:“怎么了?我来了你都不乐意见。”
张曦秀早就知道某人来了,不过,她心里实在是烦,所以才没看他。被他揽在怀里,张曦秀也没如往常般挣扎一番,只是懒懒地靠着他,闷闷地道:“你说这天会不会一直不下雨呀?这胞浆期不下雨,那可真就要命了。”
萧炎凤这几年也从张曦秀这里知晓了好多地里的事,见她担心,忙道:“你别烦了,京畿周边雨水都还好,再说了,我们地里周围都有水源,且你也架了水车,不怕!”
张曦秀哪里是怕自己家的地,她是怕遇见灾荒,遂叹气道:“我们家的地不会有事,可这恰恰就更坏了,所以我才想着若是有人手,早点将稻子抢收回来,不然让人瞧见了可就坏了,你不记得大王庄夏日灌水的事了?”
“怎么不记得了,今年夏天雨水少,河都快见底了,若不是你去年底趁着冻土悄悄地建了几个小水库,怕是真要为了水打了起来。”萧炎凤皱眉道。
“去年就没怎么下过雪,所以我就担心了,这才建了水库,可是这些对于整个京畿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我甚至想着,万一再如此下去,水库里的水,怕是要留着给人喝了。”张曦秀真心觉得有此必要。
萧炎凤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忙道:“不会这么严重吧?”
张曦秀是知道灾荒的可怕的,她不知道萧炎凤这个富家子弟是不是能体会?只叹气道:“但愿我白操心,对了,你身上的毒可真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