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跟着附和。
李晓禾表态:“大家不远千里来找亲人,县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完全应该的。所好的是,努力没有白费,你们几家亲人并没有危险,都顺利回来了。体检的结果也都很正常,没有一人身体不好,就是还得休息几天。常年都下矿井,正好借此机会歇一段时间,也是大好事。你们就放心吧,把好消息迅速告诉老家的亲人,让他们也放心。”
“就是,就是,前几天把我们急的不行,这下看见他们好好的,我这心里也就放下了。下矿这活想着就危险,成天在地下,哪天矿塌了或是打出个水眼,那么深的地方,跑都别想跑,人一下就得完。我想好了,就是再没钱,也不让我儿再下井。我儿从小身体就不好,取了个女娃子名才算养活大,要是在矿上有个三个两短,还不得把我和她娘悔死呀。不干了,再也不干这活了。”焦四红的老爹一副后怕口吻。
“总算虚惊一场,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人都好好的。这季节也快种地了,人们也能安心下地,省的心里不踏实。否则哪有心思种地?这一年的光景就泡汤了。”李晓禾插了话。
“可不是嘛,最晚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得种,这时候再不做准备,再不买种子、化肥什么的,过几天真就晚了。”玉凤略一停顿,又说,“我们过来呢,就是想跟主任说说,我们回去了,赶紧回去种地。”
“该回去了。”
“再晚几天,这地都该跑荒了。”
“人都找到了,老是这么白吃白喝,也不是个事。”
那三人也表达成同样的观点。
他们要回去?这可有点出乎意料。李晓禾一楞之后,马上又说:“他们四个人还得休息几天,暂时还得在疗养中心待着。就是不想再下井的话,也得到矿上办手续,把工钱结了,这又要耽搁个两三天。加上休养,怎么也得一周多时间。”
焦老汉摆摆手:“我们不等他们,就是让主任帮我们捎个话,让他们好好休养,从那个无……无菌室出来以后,给家里去个电话。到时我们跟他们说,赶紧结工钱回家,少个一两天也没关系,可别再下井了。主任要是记着,也把我们这个意思转告他们。”
主动提出回家,还不见家里亲人,这不正是期望的结果吗?太好了。李晓禾心中暗喜,但嘴上却说:“来一趟思源县,大老远的不容易,抽个一两天时间,周边也转转,看看小县城的风光。”
“可不敢待了。”焦老汉再次摆手,“那几天惦记着娃们,大伙都一样,都是哭天抹泪的,没觉着个甚。现在我们娃回来了,人家那几家娃还没个音讯,我们心里踏实了,人家的心更吊的厉害。平时不谈娃吧,又想谈,可是一说我们的娃,他们就急的直哭,我们这心里哇也不好受。人家天天愁眉不展,我们成天要是乐呵呵的,也实在不像话。笑又不能笑,说又不能说,待着身上也难受,还是早点回去吧,也免得他们看着伤心。”
“是呀,将心比心,人家那心都焦着呢。我们的人找到了,人家的人连个影都没有,那心里能是啥滋味。”玉凤点头附和,“我们四个也悄悄商量了,要是我们家人真的能帮找人,就让他们帮着找,多耽搁几天也没什么。家里种地活不指他们,只要到时候平平安安回去,就好。要是能帮着找到那几个人,就更好了,也是积了大德。”
这四家人如此表态,是最理想的结果了。当初担心他们要等着家人,不肯提前回去,才推着没有商量。现在看来,与另外几家的心境不同,在一起相处别扭,应该是促使这些人主动回家的重要因素。尤其看到自己亲人安全健康,人们的心胸也就更宽广,更大度了许多。
看到人们去意已定,李晓禾让大家稍事等待,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候正坤,也向汤丽、冷若雪先后*进行汇报。
人们听说这一消息,都非常高兴,也非常赞赏众人的作法。
……
下午六点多。
思源县火车站。
三辆汽车驶进站前广场,停在停车位上。
两辆越野车上,跳下几名警察和便装人员,人们迅速到了中巴车旁。
中巴车门适时打开,一众男女依次走下汽车,与车外等候众人打着招呼。
人们互相说着送别的话,好不热闹,好不温馨。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晓禾、候正坤等人,还有即将归家的矿工家属。
看着从行李箱取出的一个个精美礼盒,这些家属们个个喜笑颜开,眼中满是感激神色。
焦老汉抓着李晓禾的手,激动的胡子抖动:“李主任,叫我们说什么好?我们来这腻歪了好几天,县里管吃管住,今天领导又专门陪我们吃了饭,还给拿了这么多东西。你说,这这,这也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谢谢,谢谢领导们!”
“是呀,谢谢!”
“太谢谢啦!”
人们七嘴八舌表达着感激之情。
李晓禾对着大家说:“你们不远千里而来,就是客人,县里就是主人,主人欢迎客人,对客人热情是天经地义的。对于你们这次思源之行,县里领导们都特别重视,都要求一定要保证大家吃好住好。尤其县委冷书记更是一再叮嘱,要照顾好你们的饮食起居,这次给大家带的土特产,也是冷书记特意安排的。县里也没什么值钱的,这些东西都是当地产的,你们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以后有机会,再来县里作客,我们已经成朋友了嘛!”
“感谢领导们,感谢冷书记,都是热心肠,都是好领导。我们也没什么能谢你们的,只能把这些好东西分给乡亲们,把领导们的好讲给大伙,让大伙都为思源县送祝福,祝思源县越来越好,祝领导们身体健康,步步高升!”焦老汉配合着手势,说的很激动。
李晓禾哈哈一笑:“焦大叔,你这真像领导发表演说,很有领导派头。”
马上有人接了话:“焦大伯以前是乡里广播员,在十里八村都可有名了。”
“怪不得呢,原来是大主持人呀!”候正坤接了一句。
“哈哈哈……”现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