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禾从纸张上收回目光,投到了监控屏幕上。
此时屏幕上已经有了人影,是特制椅子上坐的一个女人。
笑了笑,李晓禾拿起耳机戴上。
耳机里适时传来了声音,是警察和那个女人的对话。通过对话可知,现在受审的女人正是那个小婉,也就是本名娜仁花的女人。
对于警察的基本提问,娜仁花非常配合,老实的做了相关回答。
耳机里的声音换成了许建军:“娜仁花,说说你和涂中锋的事,要详细交待。”
娜仁花答了声“好”,讲说起来:“这还要从藏齐乐讲起。我和藏齐乐的认识其实很简单,前年夏天的一个晚上,藏齐乐去我发屋消费。他想找乐子,我也想多挣钱,我俩就到里屋发生了关系。从那以后,他倒是经常光顾,也给我介绍理发客户,个别人也和我做了那事。
去年秋天的时候,藏齐乐打电话跟我说,要带一个重要的客人去,还让我把那个客人拉上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我就爽快的应承了,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天黑的时候,藏齐乐带着一个男人去了,正是涂中锋。那时候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他的气质和言谈举止,我知道肯定是个当官的。于是在理发的时候,我就专捡他爱听的说,他也听的很是受用。不久,藏齐乐找个理由出去了,我和涂中锋很快就到里屋发生了关系。
从那以后,涂中锋又去了几次,今年春节后还去了一次。在这期间,我也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他是思源县的常委副县长。虽然已经确定他是当官的,但我并没有给他添麻烦,大家各取所需,他找乐子,我挣钱,大家两不相欠。可是在藏齐乐事发以后,我也躲了起来,感受到了更多人情冷暖,这才更意识到钱的重要,心态也有了变化。
涂中锋成天和藏齐乐搅在一起,肯定收了不少钱,我就在四月十二号那天给他打电话,向他借八万块钱。涂中锋开始还找理由搪塞,后来见我语气坚决,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把钱打到了我卡上。我一看这人真有钱,就打算着过一段再敲他的竹杠。
可是竹杠还没等再敲,却在四月二十四号回市里时,差点让逮住。情急之下,我只好又求到他,让他帮我找藏身之处。他这次显得很为难,不过在我拿话胁迫下,她让那个叫牛腊梅的女人找了我。从那之后,我就没联系上涂中锋。还是再次给牛腊梅打电话时,才知道他已经畏罪潜逃了,也因此根本不知道他藏到了哪。”
许建军声音再次传来:“娜仁花,在藏齐乐埋尸案中,你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
娜仁花叹了口气:“枪。藏齐乐拿我当枪使。在三月二十九号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勾引孟阿洋等四人去市里,跟我说这是任务,必须完成,但却不告诉我为什么。这样的任务多了去了,我也就没细问,而是接了这个任务。任务很顺利,我不但约去了那四人,还利用‘神仙跳’手法,成功把四人拴在市里好几天。现在想来,自个就是造孽,可当时却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情呀。”
“你和孟阿洋怎么就搅一块去了?他有你需要的钱吗?”许建军提出疑问。
“一个受苦力的矿工哪有钱?我当初接触他,是听说他是万金友矿上的人,就想从他那里打听万金友的事,进而打听藏齐乐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孟阿洋可比那些人强,那些人只想着在我身体上发泄,反倒是孟阿洋更知道体谅我。在这个矿工身上,我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说到这里,娜仁花哭泣起来,“呜……我命苦呀。”
看着画面中哭诉的女人,听着耳中的悲泣,再想到牛腊梅的供述,李晓禾不禁心中感叹:两个女人也是苦命人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