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旷工?告我旷工,还是告我对旷工管理不善?”疑问后,郝平讲说起来,“如果是告我,那我只能说告状的人瞎了眼或黑了心。我没白天没黑夜的忙,还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溜号?这还得经常周末加班。要说是对属下这方面管理不到位,我倒也不反驳,毕竟难免百密一疏。”
面对打岔,郑义清并没有气急败坏,而是不紧不慢的说:“铅矿的‘矿’。”
“矿,您是说开矿呀。”郝平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又辩解道,“我是乡党委书记,哦,前党委书记,只管乡里党务和组织,那些实体事项根本不归我管。另有实情是,乌梁乡的矿山都由县里管理,就是矿管局来管,乡里根本就管不了他们。如果拿这事指责我,纯属不了解当中详情,完全就是在捕风捉影。”
“是吗?”郑义清用反问表达着疑惑。
“是……”迟疑了一下,郝平长叹一声,“哎……虽说不归乡里管,更跟我这个乡党委书记沾不上边,可毕竟矿在乡里地界上,一出个什么事就找上我了。像是这次被免职,还不是因为矿区抗洪设施不到位,致使矿区附近百姓丢了命,却把这笔糊涂帐记我头上,您说冤不冤?我比窦娥都冤呀。”
“是吗?”郑义清又是这样的疑问。
“不是吗?”郝平马上反问着。
郑义清微微的笑了。
郝平也龇起了大牙。
之后便没了声响,又进入了沉默对峙的阶段。
过了一会儿,郝平又耍起了老套数,要“睡”了。
“郝平,这个怎么讲?”郑义清忽的高声说了话。
郝平“嗯”了一声,抬头望去,望向对方手中提着的塑封袋。
指着塑封袋中的东西,郑义清道:“项链是哪来的?这东西得有二十多克吧,这个吊坠也得一些钱吧。”
郝平疑惑着:“这是什么?什么哪来的?”
“从你衣兜里掉出来的,你问我是哪来的?这装的也太假了吧?我想上面肯定应该有你指纹的。”郑义清语气中满是讥讽。
郝平点点头,“哦”了一声:“是那假链子呀,我这满眼眼屎糊的,又有灯光晃着,刚才还没看出来。这是我买的,买个假东西哄老婆,要不她总眼气别人穿金戴银的。要不说这老娘们都爱臭美,那么大岁数了,肉皮又黑又糙,脖子上都是赘肉,戴什么能好看?要是戴个东西,不干是让人看那脖圈肉吗?再说了,真的少说也得四、五千吧,哪有那闲钱,有那钱还不如给老爹老娘生活费呢。可这老娘们也是败家,当时都讲通了,事后还是巧说这个有那个有的。实在没办法,就花几百块钱闹条假的,哄哄她。”
郑义清“嗤笑”一声:“假的?从哪买的,*呢?”
“几百块钱的玩意,街上偷偷的卖,根本就没有*,不是假的,还能是真的?”郝平用反问做为答复。
“街上,哪里卖?我给你几百块钱,你也给我买一条。”郑义清继续追问。
“就是有人大街上开个烂二一二,见着人就打揽,谁知道那人去哪了?”说到这里,郝平又补充着,“二一二好像也没个车牌,北大街街头那又没有监控录像。”
郑义清“呵呵”一笑:“几句话把后路都堵了,吊牌上可写的是‘9999’,这就是小一万块钱呀。”
“买东西那个南方人说了,这个是给老婆看的。”停了一下,郝平又惊呼道,“哎呀,那人不会是偷的吧?我稀里糊涂买了赃物,不会被没收吧?那也花了六百块钱呢。”
“郝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金项链到底哪来的?”郑义清说着,猛的一拍桌子。
“啪”的一声响动,在深夜里极其的响。
“啊”,郝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郑义清“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两名年轻小伙已经蹲到近前,嚷着说:“主任,他好像在抽。”
“什么,怎么搞的?”郑义清也到了近前,蹲在地上。
郝平躺在地上,两只鱼眼直翻白眼珠,嘴角流着涎水,双手手指蜷成了鸡爪状,脖子则一耸一耸的。
“主任,怎么办?”左侧年轻人追问着。
郑义清没有回话,而是继续死死的盯着那对鱼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