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饱喝足,各自找了个草窝睡了一夜,想想马上就能到家,牛一刀兴奋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匆匆吃了点儿东西,便动身赶路。晌午十分,远远的望见牛家祖墓,朱五小跑着爬上山顶,大叫着“张爷爷……张爷爷……”冲进茅草屋,可是推开门的一刹那,他一下子愣住了,屋子里全是蜘蛛网,随着开门声,吱吱吱跑出十几只老鼠,牛一刀站在朱五背后,心一下子悬得老高,两个人走进屋里,床上、桌椅上、地上是厚厚的一层灰尘,显然这里很久没住人了。
“三爷,张顺是不是搬家了?”
牛一刀围着屋子转了一圈,除了老鼠留下的足迹之外,再没有任何来过人的痕迹。他站在床前,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道:“搬回去,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七月初八了,马上就是鬼节,要祭祖了,不可能没人来打扫一下吧?”
朱五也感到了事有蹊跷,他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先别多心,没准他们正在路上呢,一会儿给他们个惊喜!”
牛一刀沉默不语,走下山给爷爷和父亲磕了头,又给老祖宗磕了头,一个人来到狼人坡,望着远处的树林发呆。
按理说,家里不会有什么大事,二哥牛百刀现在是保安军司令,家里只剩下奶奶和寒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为什么茅草屋没有人来呢?张顺无论多忙,都不会这么久不回来的。
“不行,必须回家看看!”牛一刀心中想着,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走。
“三爷……”朱五爬上坡来嚷道,“三爷,你要回家?”
“恩,必须回去看看,我怎么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更不能回去了,先要弄清楚出了什么事,你不怕你二哥啊?”
牛一刀一下子犹豫了起来,二哥能派人追杀他,那么回去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我看,咱们先找个人打听打听,你说呢?”
牛一刀点头答应,两个人重新坐下,午后的阳光晒得大地冒火,朱五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可是又怕牛一刀有什么其他想法,只好忍着,他指了指远处的树林,道:“不知道古木生现在怎么样了?”
牛一刀闻听,一阵忧伤袭上心头,古木生跟着狼群走了大半年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
他本想教给古木生生活的能力,让他离开森林,离开狼群,可是自己的麻烦事太多,险些让古木生丧命,想到这儿,牛一刀不由得伤心起来,真如朱五所说,自己是个大麻烦,到哪儿都会带来灾祸,或许现在不回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牛一刀想着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树林,及腰深的灌木丛中绿草如茵,虫鸣鸟叫像是悦耳动听的歌,沁人心肺。
牛一刀向里走了几步,目光扫过一颗颗环抱粗细的青柏,他多么希望能看到古木生,有古木生在身边,他会踏实很多。
“三爷……”朱五远远的喊道。
牛一刀叹了口气扭身走出来,远远的看见朱五身旁站着一个老汉,带着草帽,身后背着筐,手里拿着一把镰刀。
他急忙跑了过去,朱五笑呵呵的介绍道:“后山赵王庄的赵大叔,割草嘞!”
“大叔,这是我兄弟,朱六儿!走,到树底下歇歇,我帮您割草!”
赵老汉六十上下,一脸皱纹,头发几乎全白了,听朱五说帮他割草,笑得嘴都合不拢,道:“那就坐坐,正好我也累了!”
朱五接过赵老汉的背篓背在自己的身后,又接过镰刀,大步向前,钻进树林割草。
牛一刀和赵老汉找了一片树荫,坐下,牛一刀笑呵呵的道:“大叔,你是赵王庄的?怎么走这么远割草?”
“唉,我爹妈的坟埋在前面,我其实是过来给他们把坟前的草收拾收拾,过两天就是中元节了,准备着祭祖不是。家里有两只兔子,我琢磨着顺路割点儿草回去给他们吃。小伙子,你们哥俩是那个村的?”
牛一刀笑了笑,道:“我俩文曲镇的,从外面走亲戚刚回来,也想着赶在节前回来祭祖呢!”
“啊,文曲镇的?”老汉脸色一变,急忙道:“那就先别回去了!”
“怎么了?”
“你是没听说啊,三天前,文曲镇和武曲镇被土匪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