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吹,面向篝火的身前还好一些,不至于太冷。但背部和侧面就和冰块亲密接触了一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说,没吹一会儿就冻得没知觉了。
这么冷的天气我也不敢真的睡。一来不清楚这荒郊野岭有没有毒蛇豺狼之类的,我要做好警戒。二来这人一睡过去身体机的抵抗力就会下降很多,睡一晚上感冒那都是小事,要是一觉不醒那可就太冤枉了。
既然不能睡觉,那我也就只能拿出师父的刀账研究一下这个野狗王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当年到底和它是怎么约定的。
根据刀账上记载,这野狗当初在草堂门口连续洒了三泡尿,只不过这尿的图形刚好分别指向东、东北、西南。
这里所说的指向,是说尿汇聚在一起后,最后那一缕是流向哪里的。
喝醉酒的师父本来就疯疯癫癫的,一看这狗尿指着的方向,再这么掐指一算。
哟呵不得了,这随便一尿就是仙人指路的阵法,那师父这个爱显摆的自然就要去当一回这个先人,给这野狗指一条明路。
刀账上说师父拽着野狗的尾巴不让它走,并且说道这辈子它本来应该是转世做人,而且是当人上人。只不过在过六道轮回投胎的时候被守轮回的小鬼给算计了,所以才掉进了畜生道,当了一条没有人管的野狗。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人没有做成当了野狗可以说算是一件比较惨的事情了。但师父却说这今世所有种下的因,都会化为来世收获的果。所以让野狗不要灰心,不要丧气。如果想要福泽圆满地度过自己的狗生,那么就要按照自己说的去做,这样就能保证它这一世当狗中之霸,下一世继续当他的人中龙凤。
看到这里我已经觉得辣眼睛了。我揉了揉太阳穴,能够想象到师父蹲在草堂后门拽着野狗尾巴不让它走的那种场景,实在是太尼玛有画面感了。
我觉得当时野狗不管听不听得懂师父说的话,可能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最惨的时刻就是那时候了。面对一个酒疯子,咬又咬不过,跑又跑不了,那心情要多绝望就有多绝望,简直悲催。
按照师父所说,这野狗如果想要过得好,就必须要一直往北走,然后在闰年近水,最好临水而居。
所以师父的诺才会是‘金鳞岂是池中之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么一句话。
只不过我看着这一句话挠了挠头,怎么也不懂师父这诺到底想要表达个什么玩意儿。野狗又不是鱼,你要是给鱼赊这个诺我就能懂,意思是它到时候了自然会变成龙。
但这狗……难道说你让它跳进水池里,它也能变成了龙?这完全就是扯淡嘛。
就在我对着刀账上写的东西觉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时候,什么东西擦着灌木的声音让我整个人变得警觉起来,耳朵动了动,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看刀账。
我能感觉到有东西从我的背后慢慢摸过来,而且越来越近。我假装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等那东西走近以后就地一个驴打滚,转身抓住本来要顶着我脑袋的东西,拿起匕首就要刺过去。
“小孩儿?”
借助着篝火我看清楚了偷袭我的竟然是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头上戴着皮帽,身上穿着皮衣,毛绒绒的,乍看之下我还以为是一只小老虎。但让我觉得更吃惊的还是她本来准备用来顶我脑袋的东西,竟然是一把*!
在枪支管制这么严格的国内,这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儿怎么会有枪?而且还在这个时间点在丛林里乱窜,她家里人的心也真够大的。
见我压着她的枪管不肯放手,小孩儿一咬牙就要开枪想要打我的脚。我赶紧顺着枪管往上摸,一下子扣住小孩儿的右手,掐住她的命门不让她扣扳机。
被我掐住穴位的小孩儿右手一下子就没力了,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牙威胁我道,“你放手!要不然我让大黄咬死你!”
大黄这名字不用猜我也知道是一条狗。猎户带狗进山打猎这是标配,只不过这话从小孩儿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有些好笑。
我将匕首收起来掐了掐小孩儿的脸打趣道,“看你这个小身板儿,你养的大黄又有多大。断奶了没有?”
我话音刚落,一声虎啸就从丛林里传了出来。随后一个庞大的身躯闪电般的扑向我,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没给跪在地上。
玛德,大黄是一只老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