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的马车离开了花府一路往南边的方向驶去。
文奕清骑着马恰巧从马车旁经过,因为那马车颇为华丽,他以为是朝中哪位官员的家属所乘的马车,便略感兴趣的瞧了瞧。
风吹起一隅车帘,他微微一瞥瞧见车内坐着一个容貌不俗的中年贵夫人,她里侧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他只是隐约觉得长得像娄寒,只是想再看清楚一些时,马车已经驶过去了。
他摇了摇头,肯定不会是娄寒的,那位贵夫人是个生面孔,娄寒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呢,何况江檀那么宝贝她,又怎么会让她跟着一个陌生女人待在一起。
排除了心中的疑惑,文奕清又骑着马优哉游哉的往寻芜阁走去。
马车行了有些距离,到了地点,下了马车,娄寒很诧异的抬头看着长长台阶的顶端那间‘歆圣庵’。
“娘,您带我来庵庙做什么啊?”
娄香雪抬头瞧着那并不壮阔辉煌但还是很神圣的庵庙,“去了你就知道了。”
母女二人前面走着,蜜雪在后面跟着,踏过那一层层的长阶往歆圣庵内走去。
来到歆圣庵,庵内的女尼们见到娄香雪都熟识的立掌问好。
娄寒觉得奇怪,“娘,您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是啊。”娄香雪叹了口气,“我和蜜雪当年从乱葬岗中爬出来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是歆圣庵中的神尼们路过救了我们,我们二人便在这里养伤住了一段时间的。”
“如此说来,她们是娘和蜜雪的救命恩人啊。”
“可不是,这份恩德我永远都不会忘的。”
问过小尼慧缘师太的所在后,三人便直接去了慧缘师太的房中。
慧缘师太当时正在参禅,三人稍等了一下,慧缘师太将她们三人引入内阁休息室。
娄香雪拉着娄寒给慧缘师太行了大礼,“师太,许久不见了,这是我的女儿娄寒,她并没有死,如今我有幸又见到她了。”
慧缘师太也觉着是幸事,开心的笑着点了点头,“上天怜悯赐福啊,能让你们母女再次团聚。”
娄寒又给慧缘师太行了一记大礼,“娄寒见过师太,多谢师太当年救了我娘。”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是你娘命不该绝,一生行善之人,佛祖自会庇佑的。”
几个人又聊了会话,慧缘便请辞了,“前庵还有些琐事需要贫尼去处理,几位若是要见先故人便去见吧,贫尼就不叨扰了。”慧缘师太便离开了屋子。
娄香雪带着娄寒去了不远处的一处安静的厢房。
那间厢房内像是许久不曾住过人了,有些清凉,但是却并不脏乱,像是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一样。
娄香雪忍不住有些感叹,“没想到我都离开了这么多年了,慧缘师太竟还命人打扫这间屋子。”
“这是娘您以前住的房间?”
“是啊,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呢。”
娄寒有些惊诧,在房内四处瞧着,当年她娘就住在这里,可是她却完全的不知道。
“可是,娘您在这歆圣庵内住得好好的,为何要离开呢,还跑去宁州这么远的地方?”
娄香雪无奈的苦笑一下,“娘和蜜雪当初是因为身受重伤才留在歆圣庵内养伤治病,只是我们二人身无分文怎好一直借宿在歆圣庵内,况且我们有仇要报,尘缘未了,也不便遁入空门常伴青灯,便与慧缘师太请辞离开了歆圣庵。离开歆圣庵后我们为了生计在邺城找了些杂活来做,那段时间我们吃了不少的苦,后来就遇到了来京都城采买的商人花老爷,花老爷相中了我,恰巧他夫人病逝好几年了,便让我续了弦,我不想蜜雪再跟着我吃苦受累了,便同意与花老爷离开邺城去往宁州,我当时也是想着花老爷有些财势,便可以有助于我替你爹报仇。”娄香雪忍不住有些掩面抽泣,“说到底,我还是对不住你爹了。”
娄寒也有些心酸,她没想到娘以前受过那么多委屈,包括嫁给花老爷,也并未她自愿,她心里肯定也颇为矛盾难过的。“娘,爹会理解你的。”
娄香雪抽泣着,“但愿他不会怪我。”
娄香雪擦了擦眼泪,“寒儿,娘今天带你来歆圣庵,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见见你爹。”娄香雪走到房中小佛堂前,“你爹死后,我曾在这里日日祭拜他,为他诵经念佛,愿他来世投胎莫要再投到帝王家,一生普通平安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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