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望了陈延寿一眼,看到吉星也没有吱声,心里念头轻松了一些,随即说道:“那也得瞧各人的造化,既然如此,今日在这栖芳阁里,便当是给殿下助兴罢!不知,你使甚么兵刃?”
听到黎三这么说,阿三游目四顾,见一个小厮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柄拂尘。他心念一动,走过去说道:“这把拂尘,且借给某用一下,好不好?”
那小厮看到老鸨没有吱声,而且阿三也是齐王的随从,便笑嘻嘻的将拂尘递了给他。阿三接了过来,对黎三说道:“没有必要动真刀真枪,就以这把拂尘讨教几招。”
他这几句话说来似乎谦逊,实则是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他想今日在这里发生了血案,如果不断缠斗下去,不知何时方决,须得显示上乘武功,将对方尽快尽数慑服,方能暂免稽迟生变,又不伤了吉星刚刚对黎三的想法。
适才他在屋里跟黎三动手,于对方武功修为已了然于胸,倘若和这黎三的武功均在伯仲之间,那么以拂尘迎敌,并不能算是犯险托大。不过黎三似乎有伤在身,显然这时不会是自己对手。
果然黎三听了这话,仰天打个哈哈,说道:“某行走江湖二十年,如此小觑某家的,基本上都没有活着的了。嘿嘿,今日初会,好吧,你有本事用这拂尘来吧。”
话刚说完,抽出了横刀横转,呼的一声,直接朝阿三的腰中横扫而来。风势劲急,看着阿三的身子,似乎被横刀带了起来。
青奴看到“呀”了一声,却见阿三身子未落地,拂尘甩成笔直已直指对方面门。黎三丝毫未惧横刀倒转,刀尖向他后心要穴点到。
看着黎三的反应,阿三心想:“原来这横刀还可用来点穴,这黎三果有几分手段,须得小心。”身子一偏,拂尘反甩似乎击中,横刀瞬间点空。
随即犹如软袖一般,阿三拂尘一招“掠地飞絮”,拂尘贴着横刀直甩下去,看着去势快极,犹如砍刀一般锋利,甚至带着一股劲风。
这边黎三瞧他拂尘来势,知道虽是软软的拂尘,但是如果给拂尘丝扫上了,只怕自己的手指也要受伤。危急中右手一松,横刀瞬间落下。
看着刚要碰到地面,黎三左手快如闪电,伸下去直接再次抓着刀柄,随即蓦地一抖,横刀再次昂头挺起,反击对方。
阿三见他眼明手快,变招迅捷,心里也自佩服。看着两人越斗越紧,黎三手里的横刀使得呼呼风响,有时一刀击空,似乎刺在地下,地下青砖头都登时粉碎,声势着实惊人。
而看着阿三似乎在刀影中,如蝴蝶般穿来插去,手中拂尘轻灵柔劲,招招不离敌人要害。两个人转瞬拆了七八十招,本身有伤在身的黎三,明显有些焦躁起来。
心想自己这柄横刀,也算是威震岭南,在江湖上纵横无敌,今日却被这明不经传的护卫,以一件拂尘打成平手。这人身手当真了得,自己这一生威名,岂非要在这栖芳阁里断送?
此时想到这里之后刀法突变,横扫直砸犹如铁棍,已将敌人全身裹住。
旁观众人只觉刀风愈来愈大,大家自然慢慢退后,都再次退回到这边厅里来,以防被横刀带到,烛影下只见黎三手里的横刀,瞬间舞成一个亮晃晃的大圈。
其实这黎三的武功,比之那林初云的老仆,和这边罗威可高得多了。看着阿三此时方始真正遇到武功高强的对手,只是不愿使出自己门派正宗功法来,以免给这些人认出自己门派。
而对方横刀极具威势,阿三暂时欺不近身去,手中拂尘又不能与他横刀相碰,心想非出绝招,不易取胜,忽地身法稍滞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