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假笑:"她在里去办展览。"
我点点头,回他以微笑:"这样啊..."
然后,我俩就没话了,说来也是搞笑,我们以前明明有说不完的话,甚至曾畅聊至通宵,可现在,除了那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话以外,我们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音突然传了过来,那女音微微有些耳熟:"琛哥哥,原来你在这儿啊!真讨厌,你不是出来接人家的吗?怎么搞半天反倒让人家找起你来了?"
顺着声源看过去,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彭怡宝穿着很漂亮的洛丽塔公主裙小跑了过来,挽住了谭以琛的胳膊。
"又勾搭漂亮小姐姐!"拿眼梢快速的瞥了我一眼后,彭怡宝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的冲谭以琛撒着娇。
闻言,谭以琛伸手拍了下彭怡宝戴着很多复古花簪的脑袋,低笑着数落她道:"别瞎说,这是我嫂子。"
彭怡宝一惊,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睁大了。
"嫂子啊?"彭怡宝吐了吐舌头,慌忙立正站起,低头向我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嫂嫂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不是存心开你玩笑的。"
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单纯可爱,稍稍有些鲁莽,可这鲁莽并不影响她的可爱。
"没关系的。"我保持着微笑的模样,笑得脸都有点儿疼了。
见我原谅了她,彭怡宝这才把头抬了起来,抬头的那一刹那,她似乎是看到我身后的画板了吧,画得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
"这是你画的吗?好漂亮啊!"小丫头语气夸张的夸赞我。
我突然有点儿心虚了:这不是我画的,这是我买的。
原来,跟虚伪的人打交道,无论你有多虚伪,你都不会觉得自己很虚伪,可是一旦当虚伪的你接触到坦荡荡的君子的时候,你的心一下子就虚了。
似乎不想再跟我这么僵持下去了吧,谭以琛拉过彭怡宝的胳膊,漫不经心的跟她说:"行了,把你的奉承留给你家白姐姐吧,我嫂子淡泊名利,不吃你这套。"
说着,他便把不服气的彭怡宝拽走了,走前还不忘给我挥手告别:"嫂子,我朋友还在里去等我呢,我们先走了,一会儿再来看你。"
彭怡宝起初还在跟谭以琛闹腾,似乎是生气他刚刚说她奉承,不过也就闹了一会儿,很快她便又重新挽上了谭以琛的胳膊,把头靠到了谭以琛的胳膊上。
谭以琛没有推开她,就这么任由她树袋熊一样的粘在自己的胳膊上。
恍惚间,我仿佛觉得我自己穿越回了过去,谭以琛还是那个谁也不爱的花花公子,万花丛中过,只采八千朵,彭怡宝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喜欢穿各种各样类似于日本动漫的服装...
唯一改变了的是我,唯一回不到原点的,也是我。
我凝视着他们,脸上带着我始终保持的微笑,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
真好,我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他终于放下我了。
真是太好了,我本来就不是值得他挂念的那个姑娘。
他终于认清了这个时候,重拾潇洒,回归声色场...
真是...太好了!我眼前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吸了吸鼻子,心想果然年纪大了,眼睛也就不好使了,才盯着前面看了这么一会儿,就把眼睛看出了水雾。
我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了下眼角,然后转过身来,继续为我的画描线。
因为谭以琛的突然出现,我描线时不小心在画上晕出一个黑点,画变得不再完美了,不过我想应该没关系,毕竟缺陷也是一种美。
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心情继续作画的,我只觉得我很冷,身体冷,心也冷。
尽管现在,是温暖的春天。
我描的越来越快了,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描错线,令人诧异的是,直到描到最后一笔,我也没出过一次错。
而且,我极速描的比之前小心翼翼描的要好看的多。
得到这个结果后我僵了一下,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专心致志去做的东西,竟不如我即兴而起随便乱描的好?
我正胡乱的想着,身后又传来一个调笑的声音:"这画多少钱?"
——我要钓的鱼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