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糙面馒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
韩莎轻手的帮着风尘去掉了头上的帷帽,摘了面纱、头套、口罩,将风尘的黑乎乎的一片显了出来。自己也摘了,说:“你就当个笑话看呗……蒙古话、西藏话我们听着虽然听不懂,但发音和北方人说话的习惯是一样的。这蒙古话和西藏话也不是汉语对不对?只能说,彼此的腔调是一致的,韵是一致的,但针对于同一个意思的发音,肯定不一样——幸福吉祥,匝西的乐!”
正如韩莎说的一样,藏语在发音的腔调、韵味上,和北方的汉语是一样的。所以她用土话的发音说“扎西德勒”很标准。
反倒是为了字上面的美,“扎”这个字用错了,“德”也用错了。但如是用北方的方言来说,又却没错——因为“扎”这个字,在方言中没有“zh”,只是“z”。单纯的讲切韵,无异于是耍流氓。
这本就是一个不值得去争论的问题。
客栈内的宾客高谈阔论,交流着消息……一个客商说北方来的一个江湖客被下了大牢,最近的江湖也不太平,似乎有江湖人士想要截囚。这商客的言语,自然是向着商客的,说是那江湖客竟然去官府中告发杨家人走私刀兵给草原人,却不知道官府的人就是杨家的,这一下可惨了,直接被打了一个半死,弄了一个诬告的名头。语气中之幸灾乐祸,无以言表,周遭也是一片“活该”之声。
“这武林中将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啊……”张天野摇头晃脑,下面人说的这个故事如果抛开了立场,无疑就是:
一个有着民族大义,拳拳爱国之心的江湖豪客在得知了以杨家人为首的走私势力里通外国,贩卖管制物品进入草原获取暴利,却陷百姓于危机之中。于是,大义凛然的回来向官府高发,却遭受了官商勾结的压迫,身陷囫囵。而后外部的江湖人士有心奔走,要把人弄出来的故事。
这里面的杨家人和那官府无疑就是反派。但在商人们眼中,这个江湖豪客才是名副其实的反派。
好人?坏人?
安落问:“咱们凑不凑热闹?”
“必须的啊……”
听听这故事情节,分明就是“主线剧情”啊,不去凑凑热闹怎么行?
之后,又有一个商人讲起了怪谈,传授自己的生意经。说是自己家里供奉了一个招财娃娃,特别的灵验,让自己一个穷小子成了富家翁之类的。又有人问这娃娃从哪儿领的,那商人就变得神秘兮兮,低声耳语。大约是说这个不能随便说,我冒险告诉你芸芸,然后告知了地址,让人自己去请……而这个商人自己却浑不知自己被东西寄居在身上,看似健康的身体,实际上却有随时病倒的趋势。
这分明就是一种“出马仙”一样的东西。这个风尘、韩莎二人光是听他说话,就听了出来,何况冥冥中还有一些感觉呢?
只是这种事情,和他们无关,所以也不怎么理会。只是听那天南海北的怪谈,诸如说是半夜遇见了赶尸人,有人敲门,问是不是需要“特殊服务”之类的,听的人却是分外的精神,一直到了深夜,一群人才是意犹未尽的睡觉了。风尘不需要睡觉,但韩莎却需要一个合格的抱枕,便抱着风尘睡了一夜,一点儿都不顾及祂的感受。王佳乐乖乖的自己谁,第二天很准时的醒来一个大早……
醒来时,正是日出时。精确的时间把握,让风尘、韩莎都很满意,这无疑是心灵的境界把握,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才可以有的。
就在屋子里练了一下夭生功,听韩莎简单讲了一些东西,众人吃过了简单的炸豆腐后,就开始去街上逛……
街上很热闹,牛马的声音络绎不绝,在牛马市上转了一圈,又去了皮货市场,街边随意买了一些小玩意儿随手的把玩。之后,就遇到了一个杂耍卖艺的班子画圈子,这班子的人不少,有六七个,班主拱手作罗圈儿揖,大声说道:“在下胡三柱,领着一班子人讨生活,初到贵地,少了些盘缠,故耍上几手,给老少爷们儿们开开眼。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若是有不服的,咱们也可以过两手试试,真金不怕火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