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呢。纵使千秋之后,史官责骂,也只骂朕一人而已。”
林粲听了这话一点感恩之心也没有,反到是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他到是不怕留下千秋骂名,反正人一死,眼一闭,骂什么也听不见的,他现在最怕是皇上把他关在宫里,林粲可不是女人,他在外头有广阔的事业,哪愿意像个女人一样被豢养在宫里,就算是汉武帝为陈阿娇所建的金屋也不行。瞧着皇帝的样子,怕是早拿定了主意再劝不得,只能再想旁的法子了。
这猴儿已然开动了他那一万个心眼子,准备和皇上斗智斗勇,皇帝却不知道,只担心着他的身体。昨晚上,皇帝一晌贪欢,又不懂这男人之间的门道,可把林粲害苦了,今早上皇上瞧着被褥上的血迹又是羞又是愧的,这才免了早朝,专为留下来伴着林粲,哄着他诊脉吃药的。
这会子皇上亲手端了药,说道:“快把药喝了,朕还要去给太上皇和太后请安,若是去晚了,那边知道朕今天免了早朝,必然要打发人过来问,你在这里多有不便,朕现在还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个事得慢慢对他们说。”
林粲伸手摸了摸碗边,他说,“这药还烫呢,这会子吃不下去,你既有正经事,就忙去吧,让戴权服侍我吃药,他刚刚得罪了我,这样子就算给我赔不是了。”
皇帝笑着说:“这个法子到好,他原该给你赔罪的,只是你一向奸滑,戴权又制不住你,若朕一走,你就把这药泼了,可怎么好。”
戴权就是个包麻花的纸,早油透了,一听林粲的话就知道他必是有了主意,于是应承道:“皇上请放心,林公子还没椅背儿高的时候,老奴就在一旁服侍他了,请他吃药这个脸面,林公子还是会给奴才的。况且奴才刚刚嘴贱得罪了林公子,林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愿意给奴才一个改错的机会,奴才心里感激着呢。”
皇上听了高兴,就准了,自己去了外间屋唤人伺候更衣,出门的时候林粲正趴在被褥间没瞧见,皇上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两腿叉着。
待皇上走了,林粲一把扯过戴权的领子,骂道:“你个老货,昨晚上跑哪去了,大爷我叫死叫活的也没人理。”
戴权任他拽着也不理,只说:“宫里有规矩,妃子侍寝的时候,奴才们都要回避,”
林粲最不喜欢妃子二字,于是骂道:“扯臊,大爷我是妃子吗?”
戴权掰开林粲的手指,直瞪着他的眼睛说道:“是不是的还不全在皇上一句话吗,瞧皇上那个意思,怕是真这么想的,”
林粲这个时候正要寻了戴权做盟友,于是就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戴权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奸臣相,无比圆滑地回道:“我们当奴才的,哪敢有自己的想法呀,主子怎么说,奴才就怎么做呗。”
林粲想了想,冷笑着问:“那我算不算你的主子?”
戴权的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状,他说:“您六岁的时候就跟着朱先生读书,那个时候皇上才十三,您二位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在一张桌子上写字,在一块砚台里醮墨,从那个时候起,奴才就在一旁裁纸研墨地伺候着,皇上是奴才的主子,您就是奴才的半个主子。”
林粲满意地笑了,“算你识相,快去安排门道,找人把我送回府去,”
戴权,“那皇上要是问起来……”
林,“你蠢啊,大爷我犯起脾气来,皇上都劝不住,何况是你了。”
戴权仍不放心,他说:“送回府也不保准呀,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缩到乌龟壳子里也不管用。”
林,“你才乌龟呢,你们全家都乌龟,大爷我是先出宫去再想办法,这事来得突然,叫我现找什么好法子去。”
戴权咂着嘴讽刺道:“不是我说你,你和你师兄还真没得比,你师兄是看七步走一步,心里还存着三步的后手,你就差远了,看一步走一步,没头苍蝇似的瞎撞,”
林粲:“丝~你这会子还有心思讥笑我,一会儿等皇上回来,我就走不成了,皇上那个脾气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到时候他真把宫殿盖起来了,把我往里面一关,你就等着太上皇和太后找你算帐吧,”
戴权也知道事关重大,太上皇并太后与天下的父母想法是一样的,都觉着自己的孩子没错,错都在身边服侍的人身上,必是奴才们挑唆的主子做怪,因此,这事要是真出了,戴权怕也要脱层皮。唯今之计只好先让林粲出了宫,好歹宫外头还有朱先生呢,皇上若逼得紧了,林粲大可住到朱府里去,皇上也不好去朱府里要人的。于是传了软轿悄悄地把林粲送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