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气得差点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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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贾家如何花钱使银子买门路,只说林粲这厮,这几日来过得十分舒畅。
乾清宫东暖阁里添了摆设,皇帝心爱的各式西洋进贡的钟表撤去了一些,挪出了地方,摆上了林粲喜欢的各年代的青花瓷,有前朝的玉壶春瓶,也有本朝的花觚,插上两只御花园里采的刚刚吐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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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吐蕊的粉蔷薇……
林粲点点头表示满意,戴权才想邀功请赏,谁知话未出口,林粲又补了一句:“这样好,这宫里总算是有点人气了!”
戴权脸都绿了。
皇帝:“又说混话了,”
皇帝刚刚下朝身上还穿着明黄色的一统山河朝服,戴权过去伺候皇上换衣裳,正值七月火热的天气,皇帝朝服里面只有一身梨花白的素面绸子衣裤,洇出了汗,也要换掉,林粲以肘支头眼睛上上下下的瞟着皇帝,脸上似笑非笑的一幅坏样。
皇帝被看得恼了,转过身来骂他:“你这懒人,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要睡到几时!”
林粲身上也只有一身豆青色的绸褂,懒洋洋的趴在床上,身下铺着玉石块串成的席子,脚边摆着两个冰盆,身前还有一个小太监手持孔雀翎的羽扇为他扇风。
林粲说:“我哪有的睡,你一上朝外头就山呼万岁,早被你们吵醒了,你说你这朝上的大臣们岁数都不小了,一帮老棺材瓤子怎么声音还这么大。”
皇帝笑道:“也不都是棺材瓤子,今年开春以后,朕提拔了几个年青有才干的,如今这朝堂上也有朕的心腹了,今年开科取士也选出了几个得用的人,朕心里惦记的几件大事也该办了。”
林粲一向知道皇帝并非庸碌之君,早想向朝中的几大蛀虫下手,可是……
“太上皇还在世呢,你做事可忧着点,别触了他的霉头,那些个有胆贪污的,都是祖上有过功勋的人家,太上皇是个念旧的人,那些个老臣子跑到他面前哭上一哭,纵是有错太上皇一句话也就罢了,白的让你落个刻薄的名声。”
天下没人和皇帝说这样的话,谁有这胆子呀!只林粲一人敢说,也只有他说了不会被降罪。皇帝爱听他这么说话,比在朝堂上被臣子称颂强过十倍百倍。皇帝觉得林粲有一颗赤子之心,处处维护着他,生怕他被人欺负了。
“你放心,今时不同往日,朕已经御宇将近两载,再也不是初登大宝时那个战战兢兢无权无势的空头皇帝了,如今朝堂上那些碍手碍脚的老亲贵,要么被外放了,要么被夺了实权明升暗降,剩下几个难缠的,又做恶多端的,朕虽恨,却也知道分寸,就像江南织造甄家,朕心里给他们记着帐呢,早算晚算还不都一样吗,朕不急。”
林粲:“甄家是该整饬了,年初他们家进京述职,光是装礼物的车子就有上百,从东直门进城的时候,车队走了半个时辰,京中四品以上的府邸都收到了他家礼物,而且礼还不轻呢,大多是古玩字画,这样的大手笔,怕是连你都做不到呢,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可也得有个分寸,大面上别让人瞧出来才好,像他们家这般作兴的,纯粹找死呢!”
泱泱大青朝贪官多了去了,甄家不是贪得最多的,却是最可恨的,因为他们家不仅贪还明目张胆的花着贪来的银子摆阔气冲场面,这就是公然打了皇帝的脸了,
“朕也知道这些,只是现在还不是动甄家的时候,甄家经营了几十年,与京里的亲贵们多有来往,暗里的关系盘根错节,尤其是从金陵起家的那几家子,贾史王薛四大家子与甄家是同气连枝,一损具损一荣具荣,这会子动甄家,旁的人必会相救,到不如等朕收拾那四家人再动甄家,……其实也不远了,史家人已经外放了,薛家没个成气候的人撑着,眼见着就要败落了,只剩下王家并贾家,……说起贾家,朕到想起了贾妃,……”
林粲:“我听说皇后降了她的份位,……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单罚她不罚贾府的二太太,是她摆了五品诰封的执事,去朱府传懿旨赐婚的,”
讲到这里林粲和皇帝都憋不住乐了,林粲接着说:“师娘当时就给她驳回来了,听朱府的婆子说,她在师娘面前连个座儿都没捞着,末了,师娘来了个端茶送客,就把她撵出来了。”
皇帝也觉着此事可乐,这位命妇好歹也是有年纪的人了,竟然这般没规矩,被朱夫人撵出来也算是罪有应得。但皇帝不罚她有不罚她的道理,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伤人要伤要害,贾府的人这般张狂可倚仗的什么呢,还不是贵妃的外家吗!朕要整饬他们就要打断他们的脊梁,何况,朕如何降低身份与一个内宅妇人斗法,这也太不成体统了,就连贾妃的事,朕都是让皇后出面的。”
林粲不乐意了,“贾妃是降了份位,不过是由贾贵妃变成了贾妃,这样也算打断脊梁吗?这打得也太轻了吧!”
不降罪二太太也就罢了,对贾妃竟然从轻发落,你是何居心啊!林粲瞪皇帝……
皇帝拿起跟前一个西洋进贡的水晶碗,里面盛着剥了皮去了核的玫瑰香葡萄,这种葡萄酸甜适口清香宜人,最得林粲的心,手上这一碗是今年的头茬儿,顺天府尹那个老匹夫进上来孝敬皇帝的,皇帝叫人用井水湃了,再亲手去皮去核,端到林粲眼前一口一口的喂他。
银汤匙勺起两块葡萄肉递到林粲的嘴边,林粲冷哼一声就是不张嘴。
皇帝有些慌神,他解释道:“你别急呀,朕定要为你出这口气的!朕原想着女人整治女人那手段是最狠的,没承想皇后如今竟是畏首畏尾的不中用了,”
林粲一口吞下葡萄,嘴里咕哝着问道:“那你要怎么说?”
皇帝笑道,“这个容易,贾妃的母亲进宫觐见的时候说了许多要紧话,朕已经派了可靠的人把那些话传到皇后的耳朵里去了,这会子,估计皇后也后悔罚轻了,不消几日,凤藻宫里必定遭难,你就等着看戏吧。”
林粲心里满意了,嘴上却说着不咸不淡的风凉话,“她毕竟是你的妃子,伺候了你七八年了,你真舍得罚她?”
皇帝说:“朕自问,没有亏待过她,贾妃并贾府,朕能给的都给了,是他们心太大想要的太多,”
不仅贾家,但凡世上的人都对皇帝有所求,或求官或求名或求利,只有林粲对他无所求,嗯,或许,床递之事除外……
皇帝拍开林粲的手,“别混闹,朕招了工部尚书议事,这会子怕是人已经到了西暖阁了。今年眼瞧着是个丰年,除了日常开销之外,必能剩下一些钱粮,等来年开春朕要好好修整一下淮河、无定河的河堤,”
林粲讪讪的收回手,“那无定河的名字不好,难怪年年发水,依我看改了吧,就叫……永定河,永葆安定,这个意头多好,保管再不发水了!”
皇帝笑道:“改个名就能治水,那还要工部做什么,你个猴儿,就会想歪招……,也罢,这名字到也吉利,戴权去给顺天府传道口谕,将无定河赐名为永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