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司命,我们该启程了。”
水瑾萱点了点头,对双双递了个眼神,她点了点头,接过媒婆手中的红盖头,小心翼翼地盖在水瑾萱的凤冠上。
在双双的搀扶下,她一点一点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此时公孙左岩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听着凤冠的流苏碰撞发出的声音,公孙左右缓缓回头望去,只见她一袭华袍红妆,脖子上的落樱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头上的凤冠步摇衬地更加高贵,套在脚踝上的铃铛脚环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宛如天籁。
走到公孙左岩的面前,他却迟迟不说话。
水瑾萱轻轻唤了一声:“外祖父?”
听到她的声音,公孙左岩这才回过神来。
他激动地拉着水瑾萱的手:“萱儿,外祖父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外孙女,到了贤王府,你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需要就跟外祖父说,若是萧慕那小子欺负你,告诉外祖父,外祖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大祭司请放心,本王如此爱着萱儿,又岂会负她。”他的话音刚落,萧慕的声音便从他的身后传来。
听到萧慕的声音,水瑾萱下意识地去掀盖头,眼疾手快的双双连忙按住她的手:“小姐,使不得啊。”
公孙左岩没有看到水瑾萱的小动作,径直走到萧慕的身前,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此便好。”
说罢,他拉起水瑾萱的手,把她带到萧慕的身前,满眼不舍地看着她:“萱儿啊,去了贤王府,记得照顾好自己,可别让人给欺负了去。”
“好了,外祖父,您再说吉时就要过了。”水瑾萱哭笑不得地安抚着他。
见她这么说,公孙左岩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在门口耽搁好一会了。
他无奈地松开水瑾萱的手,不舍地叹了一口气:“也罢,走吧……”
萧慕深深看了她一眼,刚想伸手拉水瑾萱的手,却被媒婆拦下:“王爷,使不得,新娘子在上花轿前是不能与新郎官接触的。”
被拦下的萧慕不悦地扫了媒婆一眼:“本王要碰自己的王妃,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吗?”
“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媒婆被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对萧慕磕头:“还望贤王殿下恕罪!”
眼看媒婆的额头就要破了,水瑾萱拉了拉萧慕的袍袖,道:“这媒婆的话虽不中听,却也有几分道理,萧慕,你就别闹了,走吧。”
虽然她并不在意见红什么的,但不见得其他人也不在意,这次的婚事不仅是公孙家的大事,也是皇室的大事,整个京都的百姓都盯着他们。
若是婚礼出一点差错,皇帝问罪,他们可承担不起。
聪明如他,萧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媒婆,说:“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那就起来吧,如有再犯,休怪本王不客气!”
“是是是,奴婢定当谨记于心。”
她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手发抖地扶着水瑾萱走上花轿,等水瑾萱坐好,她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吉时到~起轿~”
随着媒婆的声音落下,奏乐响起,车轮开始滚动,迎亲队伍慢慢朝贤王府的方向移动。
坐在轿子里面的水瑾萱因为太热,便把盖头取了下来,好奇地掀开窗帘一角,悄悄看了一眼后面的队伍,那一条龙的长队把她吓了一跳,所谓的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吧。
为了这次的婚礼,萧慕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鞭炮的声音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响起,路边地百姓不断涌动,恨不得冲到花轿里面一探究竟,看看新娘子到底是何等美人,能让他们的贤王殿下折腾如此盛世婚礼。
半个时辰过去,水瑾萱已经被晃的嘴巴泛酸,平时她去贤王府也不过是几刻钟的时间,现如今半个时辰过去,她还未看到贤王府的踪影,她心里早已骂声一片。
不就是成个亲吗?这些人到底在激动什么,又不是他们成亲。
还有萧慕,难道他都不着急拜堂吗?硬是在这破路上耽搁那么久,难不成他想和自己在路上洞房?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古人的想法了。
她正腹诽着,双双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小姐,你还好吗?”
“还行吧,就是晃的厉害。”她捂着嘴,模糊不清地说道。
见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双双脸色一变,连忙压低声音提醒:“小姐,你可千万别吐啊,坚持住,很快就到贤王府了。”
话虽这么说,她却担忧地看了一眼前方看不见尽头的街道,如果她记得没错,目前为止,迎亲队伍不过是走了一半的路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