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前夏家还有一件喜事,那就是夏小梅和林强两人终于决定结婚了,婚期定在11月8日,夏眉本来跟林强商量好的地震过后两人就结婚,但是因为主席逝世他们便决定过了这个年头再结婚,哪知道两家拿两人八字测出来的吉时竟然在十一月,夏眉虽然觉得时间有长但是也不好拂了老人的心意,便只能答应在这一天。
婚礼当天天还没亮夏家就开始忙活,夏眉被拉着绞了脸,盘了头,身上穿了一身“学生蓝”,淡蓝墨水色的罩衫里穿了个灰毛衣,这就是她的新娘服了,虽说她青春靓丽穿什么都不逊色,但是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婚纱梦,这身衣服让她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不满意也没办法,她曾经想不能穿婚纱最起码能穿红色西装加西服裙,没想到刚提出来就被夏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没几天就见夏父给她带回来五尺的蓝布,细软的面料贴身舒服异常,淡淡的墨蓝色也显得清新素雅,夏母高兴地用这五尺布给他做了一套罩衫长裤,夏眉虽不爱但也不忍心打击夏母的良苦用心。
夏家院外热闹异常,新郎过来接亲时夏母拉着夏眉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惹得夏眉也忍不住哭起来,最后又补了一遍妝才放她出门,临出门前夏母悄悄地扒着她的耳朵告诉她给她的嫁妆箱子里最底下有个小册子,说完后夏眉还没觉的什么,夏母就红着脸推她出门了。
门外林强推着他新买的自行车,车头上绑着一朵红布扎成的大红花,林强后面跟着六七个骑着自行车的小伙子,夏眉一出去那些小伙子纷纷起哄喊着“新娘真漂亮”。
这些人夏眉大多认识,都是她和林强的同学,因此听他们起哄也不恼,笑眯眯的坐到林强自行车后座后揽上了他的腰,夏家一行人则是坐到了那些小伙子车座后面,一行人朝着公社方向骑去。
夏眉和林强工作都做的不错,两人结婚的报告也早就打了上去,结婚后再住集体宿舍显然不合适,于是公社里就为他们划了一个婚房,夏眉与林强商量过后两人都同意婚礼在公社办,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公社里大家的好友多,二是因为不想和林父新娶得黄欣荣相处。
忙完招待的事宜后夏眉浑身劳累,送走了所有人后她瘫在床上不想动弹,林强见她这样也很是心疼,从今天送的礼品里挑了一包江米条地给她后就走到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水开后端着兑好的洗脚水蹲在床边。
“快坐好,来洗个脚,你这累了一天了”
夏眉觉得自己幸福的不要不要的,肚子一挺就坐了起来,脚泡进水后觉得酸痛感少了许多,刚准备两脚踢踏互相搓干净就见林强的手探进去帮她搓脚,吓得她赶紧将脚往回手,水花撒了一地。
略微慌张的声音在林强头顶响起“你干什么呀,我自己会洗,你赶紧把手拿开”。
林强笑道“不用客气,我伺候你,一会你好伺候我呀”。
夏眉被他这话闹了个大红脸“我不需要你伺候,一会我也不伺候你”。说完快速把脚伸进水里,低头用手搓洗干净。
毛衣领子虽不低但却是普通圆领,低头时内衣包裹的部分恰好能漏出些许边缘,一直蹲着的林强眼神暗了暗。
夏眉快速搓了两下脚就拿起一旁的擦脚布将脚面上的水擦干,一个翻身钻进了被窝。
“洗好了?”
“嗯嗯,对啊”
林强以最快的速度将洗脚水倒掉,接着扑上了床。
“呀呀,你干嘛,天还亮着呢……喂,你不要扒我毛衣啊”
“该换你伺候我了,刚才你说的话我可没有同意呢,嗯…老婆”
满屋□□,一室涟漪!
…………
1977年冬天,玉田村出了三个大学生,其中两个都是夏家人,这三个大学生分别是夏建国,夏小梅,林强,而夏建军并不是没有考上而是因为感冒了才没有去参加考试,这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场考试吸引了五百七十万的考生,而录取人数则是不到三十万人,这场高考才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十年的停考,有的考生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母,有的考生则是青葱的少年。
第二年的高考夏建军依旧没去参加,原因是他的媳妇临产期在即,与高考相比他觉得家人更为重要,于是放弃了这场考试。
第三年高考他压根没有想去,去年十二月改革开放,他听妹妹的话带着些本金去外地做生意,现在已经赚取了三倍的利润,他本来就一向不喜欢读书,聪明的脑袋在商场上发挥着比学习更大的作用,他觉得自己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十年过去,夏建军从倒腾服装开始,到现在开了两三家工厂,最近正准备创立独属于自己的品牌,而自己妹妹夏小梅夫妻俩人则是准备根据奶奶的配方进行化妆品生产推广,大哥上了四年大学后分配到了一所高中任教,最近被大嫂念叨着也想辞职下海捞金。
夏家的日子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在地震这件事之后夏眉再也没有出手干涉过任何历史了,因为她唯一的一次出手并没有改变什么,导致她以为自己做的是无用功,但她并不知道那封信因为没有寄信人一直压在邮局的仓房,很久以后被清理库房的人烧掉了,从始至终那封信都没有被人拆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