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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的,还不赶紧滚出来,你要撑坏我的五岳锦囊么?卖了你都赔不起!”
被骂了两句,陆高兴一愣立马连滚带爬的跳了出来,眨着胸前一双大眼睛,费劲的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五岳锦囊。
只见谷寒急忙将五岳锦囊拾起,左右看了看,发现五岳锦囊完好无损,这才放心地系在了腰间。
陆高兴心中诧异,这不是主人的五岳锦囊么?怎么跑到这个女人的手里。
他费劲的起身,忽然张开了肚子上那张大嘴,“是你救了我么?我高兴,我是陆高兴。”
“我知道你高兴。”谷寒无语,虽然救下了他,却不知道怎么安顿他好了。
“感谢恩人的大恩大德,陆高兴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噗!谷寒顿时吐血,快速朝后退了两步,“你你你想什么呐?你想献身我还不想要呢,不过不是我救了你,要真算起来,救了你的人是陆丘陵那大混蛋!”
“我家主人不是大混蛋!”陆高兴吐着娃娃音,语气明显的在憋火。谷寒心里明镜似的,他居然会为了陆丘陵而打抱不平,这还真是护主情深呀!
“所以陆丘陵是你主人咯?”谷寒总算问到正事上来了,此刻既紧张又兴奋。
以前她总觉得陆丘陵与她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隔阂,也许是陆丘陵对她有所隐瞒,这种想法与陆丘陵接触的时候就曾有过,可陆丘陵不说,谷寒自然不会强迫他解释什么。
谷寒相信自己的感觉是不会出错的,现在来看,果真如此。而陆高兴便成了解决谷寒疑惑的最大突破口了。
“陆丘陵,他平常挺忙的吧?”谷寒假装随意的问出口,实际上掌心都可以捏出汗了。
“大胆!主人的名讳也是你随便乱叫的么?”陆高兴答非所问,可语气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他刚刚才得以死里逃生,多亏了有这个女人的帮忙,若非是她斩断了玄铁链,恐怕陆高兴这会儿还得在褚府地下室里挂着,同时被火烤着,享受着生不如死的遭遇。
“那我该叫他什么?”谷寒的小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他是天地敕封,正统判官。你该尊称他为陆判,三界的人都这么称呼他。”
陆判陆判,谷寒心里头快速地默念着,忽然想起了当日在城隍庙判官宫的时候,陆丘陵曾拉着谷寒的手,问大殿上的泥像长的如何,原来那尊泥像供奉的便是他啊!
陆判陆丘陵,地府一等鬼差,直接听命于阴界酆都北阴大帝,掌管地府敕封的阴神令,座下统领妖仆、鬼仆无数,此等高高在上的阴神鬼差却一直守护在谷寒的身边,他居然是陆丘陵!
谷寒霎时间说不上话来!
她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先前陆丘陵能操控阴界蓝色火焰,怪不得遭遇过的山主都卖他几分薄面,怪不得黑金鬼符能震天撼地,纳藏大能……怪不得啊怪不得!
谷寒她不傻,事实上有时候她精明的很,陆丘陵待在她的身边,也许需要完成什么任务也不一定。或者谷寒的身世离奇,他陆判降临,也可能只为了调查谷寒而已。
谁叫谷寒是九阴之命啊!
亏谷寒在褚府的时候,见着陆丘陵被带走了,还那么的担心他,现在想想看,自己是这般的幼稚,一个小小的法师境在陆判面前够看么?自己哪有资格担心他呀。
一股气堵在心口,沉闷的提不上来,谷寒失了分寸,完全不明白陆丘陵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欺骗她张谷寒有意思么?
“恩人!恩人!”
“娘亲!”立春、惊蛰齐呼。
谷寒一惊,灵台忽然一阵清明,刚刚这算是走火入魔么?谷寒心有余悸,一不小心,道心说散就散了,看来自己修行的还是不够的呀。
“我没事。”这一刻谷寒的语气生冷,听得周围的妖鬼们发愣,竟觉得此时的谷寒居然这么的陌生。
“你叫陆高兴是吧?”谷寒起身了转身走去前堂,“我会和我的二师兄讲清楚情况,你便先住在这里,等着陆判回来吧。”
“多谢恩人!”陆高兴鞠了一礼。
陆丘陵,陆判?很好!谷寒该知道的事,终究还是知道了,她就想知道,他还能瞒她到何时!
白林镇,褚府。
遭袭后的第二天,褚老太君仍旧摸不着头脑,天生异象,刑天族跑了,连老祖宗都消失无踪了,祖传屏界石碑粉碎…怪事连连,小黑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凭褚太君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褚府在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只能在褚府内下令,近期戒严。小黑屋的事件也就这般不了了之。
褚府东厢,桃花耐不住寂寞,争相绽放,为本就颇为神奇的褚府园林再抹上一笔色彩。
侧屋,窗台。许久不见的大师兄禹修筠一袭白衣,站在了二楼上观望着满园桃李,表情却有几丝落寞。
昨儿后半夜,下了一场雨,春转暖,花儿开败了无数,落在泥地之上,甚是悲惨。而禹修筠此刻能做的只有泽满芳泥听花雨,暗自惆怅一番。
木门嘎吱着推开了,出落大方的褚纤春推着门走了进来。只见她秀发之上戴着八臂童姥赏赐的梅花簪,远处眺望,多了几分妩媚。
能有几个男人不为她迷昏颠倒,而禹修筠就算是其中的一个。
褚纤春的手中端着一块红案板,上头放着几个碟子,四菜一汤,菜相精美,平常人见了肯定食欲大开。
禹修筠倚在窗棂上,回头看了褚纤春一眼,语气平静,“你来拉。”
“嗯,该吃饭了禹哥,别又不吃,对身体不好。”小家碧玉的性格夹带着江南山水的温婉,却又蕴藏着鱼米之香的饱满,女子美如画,万里难挑一。
“你们这般关着我,就像让我混吃等死一样。”
“别这么说。”褚纤春顿时心疼,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们褚府为什么软禁了我。”
“你知道的,这是老祖宗的意思。”褚纤春忽然娇羞地低下了头,增添了一丝妩媚。
“八臂童姥?”
褚纤春轻点头,她已经走到了书桌前,将午饭摆在了桌子上,并且摆好了筷子了。
该死!禹修筠心中暗自咒骂道:此前谷寒不惜让惊蛰第一时间跑过来传信,说是八臂童姥来白林镇了,让两位师兄要加倍小心,可他禹修筠还是撞在枪口上,不明不白的失去了自由。
“再不吃,菜就该凉了。”
禹修筠点着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些天,禹修筠能见到的活物,除了满园桃李,就只有褚纤春了。真不知道阎九婆软禁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地下室内的那只刑天族陆高兴让大师兄一直耿耿于怀,愈加觉着褚府神秘,不愧为屹立了两百多年不倒的权贵宅门了。
桌上摆着的都是禹修筠平日里喜爱的菜色,褚府内的家厨手艺名冠白林,即使做了哪一家酒馆的主厨都不算屈才。
美色佳肴,此时单一个阁楼内便已经占全了两样,可禹修筠却是无心欣赏更是无从下筷。
心情不佳迫使佳肴打了很大的折扣,禹修筠不管吃什么都形如嚼蜡,完全提不起胃口。自己好比囚笼里的雀鸟,又怎么会高兴的起来…
也只能如此了!禹修筠忽然抬着头盯着褚纤春,盯得她一愣。
“怎么了禹哥,是饭菜不合口么?”
“饭菜还算可口,只是我现在想喝酒了。”
这倒是新鲜,一向是滴酒不沾的禹修筠,此时竟然提出了要喝酒。
褚纤春起身了,“好,你等着,我这就差人去取。”
褚纤春毫不怀疑地扭头走出屋去,看着佳人彻底在拐角处消失了,禹修筠的眼神却是逐渐发狠。
只见他忽然一甩衣袖,空气中逐渐弥漫着一层白灰,白灰渐渐落入食物之中,消失于无形。
软禁散,无色无味。道铺常备的一种法药,此时居然用在了活人的身上了。
你不仁就不能怪我无义,瞅着屋内的摆设,禹修筠更加的心烦了,偏偏屋内有个法阵,不仅限制住了自身的法力,更是限制住了禹修筠的自由,八面都是一堵无形的墙,无缝拼接在了一处。
褚家阵法,绝冠天下,果真是名不虚传。
少顷,褚纤春提着一壶酒,回到了小楼内。
“禹哥,你要的酒。”
褚纤春甘心做起了侍女的活,取了两个小杯子,斟满一杯放在了禹修筠的面前,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