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吧!”南宫澈说道。
“嗯。”
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南宫翎负手站于门外,“皇上,你竟然用自己的鲜血救她!”
“朕不救,谁来救……”南宫澈无奈地叹息道,深邃的眼里满是落寞。
南宫翎蓦然转身,目光凌厉地射向南宫澈,“你可以用鲜血救她,为什么当初不救嫣儿?”
“朕……当初有不得已的苦衷,嫣儿她理解朕……”南宫澈的语速很缓,但能感觉到声音有那么一丝颤抖。
嫣儿,多久没再去触碰的一个名字,这一直是他心里一道不可愈合的伤口。
“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嫣儿的生命流逝吗?你现在恐怕已经忘了嫣儿?”南宫翎步步紧逼,语气直戳南宫澈心里的伤口。
“朕…”南宫澈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对于嫣儿,他这生都还不清了。
南宫翎无奈地叹了一声,说道:“你对这个清贵妃是真心的吗?”
“朕从她身上看见了嫣儿的影子……”南宫澈不想瞒他,于是说道。
“大事未成,你若感情用事,恐怕会害了你自己!”南宫翎提醒道。
“朕知道……”南宫澈眼睑低垂,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声音很是沉重。
思绪酝酿了一会儿,南宫翎问道:“皇上,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知道”,南宫澈心里很是清楚雨凉的真实身份,话音淡淡地解释道,“选秀之前,云衍派人来找过朕,并且告诉朕雨凉是宿月国唯一的公主——浅止。”
“你知道就好,不要太过感情用事……”
南宫翎相信南宫澈做事定是有一个度的,可这次,竟然用他的鲜血替她解蛊!莫不是动了情?
“表哥,我就留在宫里,你先回王府吧!”突然,幻梦想起南宫翎还在外面,于是立马跑出来说道。
一见幻梦,南宫翎眉眼柔和,温柔地说道:“好,在宫里小心些。”
“嗯。”幻梦笑起来时的眼睛如一轮新月,煞是惹人爱。
一旁的南宫澈心底的自嘲声越来越大,翎说得对,嫣儿是他心爱的女人,他竟然都没救。现在,倒是救了他的仇人,他到底是怎么了?
初晨,春天特有的温暖光线透进屋子里,打在了雨凉白皙的脸蛋上,侧颜看来,微微泛着金光。可睡得却是依旧如昨晚那般安静。
秋衣端水进屋来的时候,心里很是疑惑,为何这次皇上的血没有起作用?娘娘过了一晚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碧月,快去通知皇上,娘娘出事了!”突然,平静的早晨被秋衣的惊呼声打破,连在一旁屋子里歇息的幻梦也立马赶了过来。
睡颜很平静,雨凉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可当秋衣为她擦拭身子的时候才发现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竟然莫名多出来许多大小不一的伤口,上面的血就像是凝固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
一夜之间,雨凉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幻梦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让我看看!”
宁远一撩衣摆,赶忙坐到床边察看雨凉。顿时,他的心大惊,这次情蛊发作竟然导致蛊虫长到了极致,气血逆流,又加之雨凉深厚的内力,一夜之间,蛊虫竟想破体而出。
“皇上,娘娘的情蛊若再不解,恐怕难以撑过今日。”宁远语气沉重地说道,这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南宫澈眉头紧皱,疑声道:“为何朕的血没有用?”
“想来皇上已经用自己的血救过一次娘娘了,而这次娘娘的身体已经开始抗拒您的血。”宁远如实说道。
“情蛊除了无情无欲,还有什么解法?”
世间众生都道情蛊是最毒的,中了情蛊,若不想死去,就只能一生无情无欲。
“古书记载:情蛊,无情无欲方可死里逃生;也可交欢解蛊,交欢之人只能是与中蛊之人没有丝毫男女之情的。”宁远说道,这个解法他曾经也告诉过云衍。
“这算什么解法?若是她醒来,恨那替她解蛊之人一辈子怎么办?”南宫澈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可以解蛊,但他害怕的不是他话里说的,而是怕她醒来后会悲痛欲绝,选择自尽。
“情蛊只此一解法。”宁远肯定地说道。
宁远今日能来皇宫,是南宫辰溪告诉他雨凉情蛊发作,昨日皇上又没有找着他,所以一大清早他就去了朝阳殿,刚到没多久,就被听雨轩的一个奴婢告知清贵妃出事了,又火急火燎地赶来听雨轩为雨凉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