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朝阳殿里只有南宫澈和司马错,南宫澈头戴玉冠身穿龙袍端坐于龙椅上,而司马错还穿着一身坚硬的铠甲。
大殿内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不禁凝重了起来。
“皇上,此次老臣连夜赶回朝尘国就是听说皇上折损了一员大将!”司马错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精练的目光更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南宫澈。
南宫澈嘴角扬起一个无力的苦笑,有些丧气地说道:“朕没有料到云奇会在背后来这么一招,现在明寒已经成了他的义子!”
“明寒?宿月国那位最年轻的战神?”司马错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他知道皇上身边有高人相助,其中一个是他们朝尘国的奇才云衍,可另一个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明寒!
南宫澈点点头,说道:“明寒一心归顺朕,云衍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当初他一心归顺您,可他现在因为失忆也成了云奇的义子,皇上您难道还会用他吗?”司马错也不再去计较明寒的身份,他将心里最担心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朕相信宁远会有办法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宫澈自己都不太肯定。
“敏皇贵妃到!”殿外,木公公拉直了嗓音喊道。
南宫澈抬眼看向门口,司马错也慢慢转身。
阳光把司马虞的身影拉得特别长,她看着前面身着铠甲满脸风霜的父亲,眼眶又再一次红了起来,他们父女好像有几年没见过了。
“臣参见敏皇贵妃!”司马错单膝跪在地上,正声说道。
司马虞连忙扶起父亲声音十分哽咽地说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司马错握住女儿的手,他的心里也是特别激动,曾经整日粘在他后面的女儿现在终于长大了!
“在皇宫里不能乱了礼数。”司马错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不过他在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
“爹!女儿好想您!”
司马虞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就扑进了父亲的怀里,这些年一直与深宫粉墙作伴,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想念父亲,想念骑马驰骋在草原上的日子。
司马错的一双大手轻轻在女儿的背上拍着,如同一般的慈父,问道:“女儿,这些年在宫里和皇上可还好?”
“皇上对女儿很好,父亲不用担心女儿。”司马虞埋在父亲的怀里,肯定地说道。
闻言,南宫澈的身体一下就怔住了。
这些年,南宫翎代替皇兄坐在这个皇位上,每次去见司马虞他都不会留下来过夜,司马虞很爱皇兄,这个他知道。他不会也不敢告诉她皇兄已经去世了,他知道皇兄很尊敬司马虞,所以他也做到了这一点,可他做不到和皇兄一样拿出一份感情去对待她。
“司马将军,贵妃,朕吩咐人在承明殿里摆了一个小小的家宴,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南宫澈慢慢起身,说道。
“父亲,我们走吧!”
这下,司马虞才从父亲的怀里抬起头来,脸上布满了泪痕,一双眼睛红红的。
“嗯。”
司马错的眼神很是慈祥和蔼。
“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参见司马大将军!”三人一踏进承明殿,所有的宫人太监就跪地伏身恭敬地说道。
“平身!”
殿内已经摆好了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当然还有上等的美酒。
三人落座后,司马虞亲自拿起酒壶斟满了三个酒杯。
“司马大将军,这杯酒朕敬您,要不是有您为朝尘国无私地奉献,朕这个皇帝恐怕早就做不成了!”言罢,南宫澈手里的酒就一饮而尽。
司马错举起面前的这杯酒,大气地笑了两声,随即说道:“皇上这话严重了,不过这杯酒老臣干了!”
“父亲,女儿也敬您一杯!”
司马虞没有说什么太多的话,一口气就喝下了手里的酒。
司马错的眼角隐约有晶莹的泪花在泛着光,他只觉得喉头一阵哽咽,一切都在不言中啊!随即又是一饮而尽!
司马虞随后又亲自将三杯酒斟满,她动作轻柔地举起自己的这杯酒,面向南宫澈,说道:“皇上,这杯酒臣妾敬您!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臣妾的厚爱!”
言罢,又豪爽地饮下一杯酒。
南宫澈饮下司马虞敬他的这杯酒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